亡垠沉默著並沒有回話,他很少笑,大多時候都必須板著個臉,因為看上去會更威嚴,更有氣勢。
大概無拘無束,才是最高的追求吧!隻是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單萱沒坐一會兒,便躺了下去,她今天走了很長時間的路,現在能躺著是絕對不想坐著。“躺下來啊!別擋著我看月亮。”
“月亮有什麼好看的,你看我就行了!”亡垠雖然欣賞單萱肆意自然的舉動,但真讓他也這麼做的時候,他又放不下身份。
“你有月亮好看嗎?我聽說,月亮上是有嫦娥仙子的!”
“嫦娥還沒我好看呢!”
兩人一來一往,閑聊了起來。當然大多時候,都是亡垠說一些奇妙趣聞,單萱聽著,隻偶爾問兩句。
等單萱察覺有點冷的時候,出來都有一個時辰多了。“哎呀,我得回去了!”
亡垠舔了舔嘴唇,他從來沒有在一天之內說這麼多話的經曆,無論是父母家人,下屬朋友,和他聊得來的人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嗯,我就不送你了!”
單萱點了點頭,召來桃木劍,“你也早點回去吧!就算你法術高強,也別再在天倉山亂闖了,被抓到你可就慘了!”
亡垠既然敢來這裏,自然有能不被人察覺的法寶在手上。“嗯!”
單萱踏上桃木劍,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認識這麼久了,一直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亡垠告訴過單萱,記住他的名字,不過他那時是小孩模樣,現在變了模樣再次出現在單萱麵前,盡管身上的氣息沒有變,但單萱法力低微,根本察覺不出來。
“我知道你的名字就行了!”亡垠卻已經不能再輕易告訴單萱他的名字了,那時隻當單萱是一個尋常小姑娘,可她現在是天倉山入門弟子,就算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也肯定不會是在天倉山的範圍內。
單萱十分不滿這個回答,“名字而已,不能說嗎?還是你們小妖怪都沒有名字的?”
小妖怪?亡垠皺了皺眉頭,他無疑是很大很大的妖怪了,怎麼可能沒有名字呢?“你叫我哥哥吧!我比你年長!”
“你當然比我年長,爺爺輩,曾爺爺輩,曾曾曾爺爺輩嘛!”單萱笑道,不等亡垠回話,禦劍已經飛離了。
亡垠摸了摸他光潔的下巴,他看上去這麼年輕,可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妖王了,怎麼會跟‘爺爺’這兩個字有關係呢!
單萱回到寢室,裏麵的蠟燭已經滅了,玉濃好像還沒有回來,剛準備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
“你去哪裏了?”玉濃突然一聲問話,嚇了單萱一跳。
單萱拍著胸口,被嚇得不清:“你嚇死我了!”
玉濃見狀揮手施法重新點燃蠟燭,也不好再裝嚴肅,“這能怪我嗎?我一直站在這裏的,你這麼躡手躡腳的幹什麼?是不是出去做什麼壞事了啊?”
“我能做什麼壞事啊!”單萱張口就回了一句,想著他都坦誠他是妖怪了,跟他見麵的事情肯定不能跟玉濃說,“我還不就是出去透透氣,順便看看你怎麼還不回來?”
玉濃聽單萱是出去找她,也就放下了心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晚上出去被巡夜弟子看到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可是會被直接送到司刑長老那裏受罰的!”
“我知道!”夜禁以後也不是絕對不容許出現在房間以外的地方,隻要有正當的理由整夜不歸宿也可以,當然了,這個正當理由是非常難找的。單萱暗想,幸好她未被人發現過。
見玉濃手上還拎著那柄青霞寶劍,知她也是剛回來不久,單萱忙岔開話題,問道:“你呢?你怎麼出去這麼久才回來!”
“唉!”玉濃長歎一聲,她回來見單萱不在房內,差點就準備出去找人了,也虧得單萱回來得及時。“我和師父還沒練一會兒,就被九師叔叫去修補古書了。不知道九師叔是怎麼搞的,好不容易修補好被他打濕的那本古書,因為太累睡著了,又不小心將那本古書點著了,簡直就是一團糟!”
玉濃說著,將青霞劍收進儲物袋,人也已經走到床邊躺了下去,“…也不知道九師叔在想什麼,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
單萱坐到床上,聽玉濃這麼一說,也不禁想著,永生這是怎麼了?
“啊,對了!”玉濃又來了精神,坐了起來,正色道:“反正入門試煉你隻剩下最後一場了,接下來也是考慮拜師的事情。我看你拜司史長老、司劍長老都有點希望,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可以拜九師叔為師,當然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拜我為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