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史長老聞言點了點頭,專注看著單萱。
“那個,子悠長老,你這裏有沒有關於天倉山弟子的相關記錄啊?”
“是名人錄嗎?我拿給你!”司史長老說著便準備動身去找,藏書閣平時過來看書借書的人並不少,但打理的弟子人手卻不多,司史長老能幫上忙,是絕對沒有使喚別人的習慣。
“不,不是名人錄。”單萱想知道的不僅僅是名人,“我是想借宗譜那一類的看一看。”
司史長老點了點頭,引著單萱上了三樓,在角落處,指著一大排的書籍說:“這些都是了!”
單萱道了聲謝,隨意翻看了幾本,發現這些書籍的類目別稱五花八門,這其中竟然還有某位先人的自傳。
“這些書是不可以借出藏書閣的,你想看什麼就留在這裏看吧!”
單萱啊了一聲,這麼多書,她留在藏書閣看得時間久了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吧!
司史長老並沒有停留太久,轉過身就準備安靜離開,想了想又回頭問道:“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
“找人?沒有沒有,我沒有找人。”單萱慌忙否認,察覺她語氣太過急躁,頓了頓又底氣不足地回道:“我隻是隨便看看。”
盡管單萱的慌亂有點可疑,但司史長老因為對單萱有些偏愛,並沒有多想就離開了。
找人嗎?單萱從書架上拿出一摞書,坐在地上慢慢看著。
她找的人是誰呢?當時見到那張‘玄’字玉牌的時候,單萱幾乎瞬間就默認了,文淵真人就是她的母親單華讓她找的‘玄道長’。
可真的成了文淵真人的徒弟,跟他近距離接觸了以後,單萱才終於醒悟過來,那就是文淵真人或許並不認識一個叫單華的女人。
這讓單萱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找錯了人,雖然目前天倉山常在的門人中,姓玄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玄文淵,一個是玄薄晚。比起掌門,單萱更願意相信文淵真人的年紀比較符合。當然,這也是後來才特意去查到的。
但是還有一些門中弟子是單萱從來沒有考慮過的,那就是在外遊曆的、叛走的還有已經死亡的。
十幾年來,單華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個小山村,單萱有理由相信,單華口中的玄道長到如今未必還留在天倉山。
查閱這些文獻記載,一來可以找出更多的‘玄’姓人,二來或許可以從中發現蛛絲馬跡,再不濟,也可以權當打發時間,了解了解門派過去本就是有利無害的事情。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單萱每天都會來藏書閣看兩三個時辰的書,來的次數和時間久了,藏書閣的弟子果然都忍不住問她怎麼對天倉山的曆史那麼著迷。
單萱隻好打著哈哈說,因為別的書太高深,她暫時看不太懂。
反正她還是新弟子,說看不懂也沒有多少人會懷疑。可繼續這樣下去實在不行了,單萱便減少了去藏書閣的次數,就是去還書時也不一定看書,和司史長老打個照麵的時候,單萱偶爾會問司史長老關於文淵真人以前的事情。
徒弟愛聽師父曾經的英勇事跡,就如孩子想知道父母的過去一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司史長老也不抗拒,多多少少也會說起一些,評價十分客觀,比起玉濃所說的也全麵很多。
可單萱東問西問,問的問題多了,發現司史長老有點欲言又止,下一次便不再問了。
如此,時光荏苒,轉眼便過去了三個多月,到了二月中旬。
單萱因為實在不樂意整日整夜地悶在空蕩蕩的長樂殿,又不好經常在藏書閣打發時間,便很自然的去找玉濃玩,可玉濃白天必要和覓雲練一會兒劍,弄得單萱反而常常會失望而歸。
董捷爾卻是個不喜歡被人約束的,就算永生給他授課也是愛聽不聽,見單萱來找玉濃,有時候玉濃不在,就邀她一起玩。
單萱因為董捷爾認識了不少弟子,但認識的人多了也不代表會快樂!單萱還是喜歡不被那麼多人圍繞著的感覺,和董捷爾正好相反。
還沒個幾天,單萱手裏有通行令的事情,就被董捷爾給知道了,理所當然的,後來玉濃也知道了。
兩人一定要單萱帶他們下山玩一遭回來,不然以後他們下山玩也不叫上單萱。
單萱百般無奈,雖然在拜師宴結束後的這三個月來,她已經下過兩次山了,但她其實對下山並不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