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安若初年(1 / 2)

三人同時回頭,竟是那個小偷男孩跟了過來。

“你跟著我們幹什麼?”董捷爾對男孩的突然冒出,十分惱怒,語氣自然也就很惡劣!

畢竟他身為男子漢對兩位女同伴的人身安全要有擔當,可在此之前,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被人跟蹤了。

單萱和玉濃也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太大意,也不知道這小男孩跟著他們有什麼居心。

男孩見對麵三人都略有戒備,幹脆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三位仙人,救救我妹妹,我妹妹她病得很重…”

不等男孩說完,董捷爾就粗魯地打斷了對方,“有病就趕緊去找大夫,不是給你銀子了嘛!為你妹妹找個好點的大夫,我們可不是什麼仙人,說不定還沒銀子好使,快滾吧!”

董捷爾最煩別人對他苦苦哀求,死纏爛打,如果單萱初見他時是這副姿態,估計董捷爾今生都不會甩她。

男孩哽住,再不敢多言。

玉濃一時也沒有說話,人的本性就是貪婪,你對他三分好時,他便以為你還可以對他六分好。

但單萱能體諒小男孩這種走投無路的心情,正如她當初跪下求覓雲的時候一樣,“你妹妹怎麼了?”

男孩見有人詢問,還是差點追上他的那個女俠,趕緊應道:“她前幾天被人打到腦袋,這兩天一直高熱不退,我去藥鋪抓了幾帖藥,可她吃了也不見好,我手上沒了銀子…現在世道不好,討不到錢,我這才去偷盜的。我本不是這種鼠輩之人,我妹妹更是生性純良,還請小姐高抬貴手救救我妹妹。”

三人聽了皆是各有所思,雖然偷盜和行乞沒有哪個比另一個更高尚一說,但男孩這樣的談吐和口才,顯然曾經也受過良好的教養。

“她病了幾天了?”單萱又問道。

男孩細思,回道:“那是十五的時候受得傷,這都已經快五天了!”

“你帶路吧!我去看看!”單萱對男孩說道,男孩聞言高興壞了,也不說話,隻一個勁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單萱拉他不住,正準備開口跟玉濃、董捷爾說,讓他們先回去,還沒說話就被董捷爾嗬斥道:“你能不能別自作主張?大家一起下山來的,凡事商量一下好不好?”

“人家妹妹病了那麼多天,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不待單萱回話,玉濃就對董捷爾大聲吼道。

“我見死不救了嗎?我有說不去?我是讓她說話前三思,別一個人替我們三個人做主!”董捷爾那火爆脾氣,立刻又給玉濃吼了回去。

單萱聽出董捷爾的意思,忙說道:“我隻是說我自己去看看,不是替你們做主,你們可以先回去的。”

“回去?沒有通行令,我們拿什麼回去啊?”董捷爾本就因為被人偷偷跟蹤而不爽快,又見單萱和玉濃都跟他唱反調,不管誰跟他說話,都是怒吼回去。

單萱這才想起來,沒有通行令,就算忘仇認識董捷爾跟玉濃,也不能輕易放行。

玉濃用力打了董捷爾的胳膊一下,“你少說一句,反正你也沒打算不去,在這種小事上有什麼好吵的!”

“不管,反正我們本來是要準備回去了,等會要是出了什麼事,算在單萱的頭上,是她非要去救人的。”董捷爾雙手抱胸,鼻孔朝天,表情十分欠揍。

“是啦!是啦!走吧!”玉濃十分無奈,拉著單萱不要搭理他。

別看董捷爾話說得很滿,真正做起來時卻又是另一副樣子,擔心男孩耍花招,讓男孩在前麵帶路,他跟在第一個,單萱和玉濃都被他護在身後。

路上,董捷爾還十分憂心地問,他不懂醫術怎麼辦?要不要先去城裏請個大夫再一起去?

單萱隻好說,她母親是大夫,耳濡目染,她也會一點,應該能應付得來。

董捷爾這才安心,不再多話。

男孩介紹他的名字叫李初年,一路上為博取好感,說了很多關於他妹妹半夏曾經做過的好事。

別看他長得瘦弱,腳程卻很快,不過三刻鍾就東拐西拐地到了一處破廟前。

這破廟供奉的是陸判官,年久失修,從外麵看隻覺得十分破落蕭條,沒想到進去裏麵,竟發現裏麵擠了一二十個乞丐。

那些人懶洋洋地躺在鋪了草堆的地上,見進來了三個衣著整潔的貴人,全都眼泛綠光,拿著破碗一咕嚕圍了過來。

“滾,全都給我滾,這三人是我李初年的貴客!”李初年伸著細瘦的胳膊,對圍過來的人又是捶打又是吐口水的,沒讓任何一個乞丐接近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