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單萱看向玉濃的時候,玉濃也正看向這邊,欲言又止,開口卻隻說:“今天有點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也不容大家作出反應,直接就轉身出了偏殿。
單萱見玉濃悶悶不樂,這才恍然想起來初年和半夏的事情,他們都走了,那三個孩子可就隻能自生自滅了。
董捷爾湊到單萱耳邊低聲說:“她心裏記掛那三個孩子的事情,通行令就留在我這裏,你到時候就說你忘記帶了,明白嗎?”
果然,董捷爾的一句話,證實了單萱的心中所思。
單萱點了點頭,雖說去司察長老那裏說明情況,司察長老也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借一張通行令應該也沒有多困難,可終究是太過麻煩了。
想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強調她帶上通行令,可既然玉濃和董捷爾有心,她自己也很不放心,就讓他倆帶上自己的心意,關照關照那可憐的三個孩子吧!
相信師父就算知道了,也能理解。
董捷爾確定單萱點頭,就打著哈哈說他回去了,和覓雲、永生道了別。
隻剩下單萱、覓雲和永生三人,單萱自然也想告別離開。
“那我也就先回去了啊!”單萱用手指了指外麵,想離開的心情已經表現在了臉上。
永生點了點頭,覓雲卻皺著眉頭,喊了單萱的名字,“單萱!”
“是!”單萱低著頭趕緊應道,態度恭敬地跟回應掌門的時候一模一樣。
覓雲卻不想單萱跟她這麼生疏,畢竟她是小師叔的徒兒,他們是師兄妹啊!“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下山的?”
單萱趕緊抬頭看了覓雲一眼,雖然沒有被問責,但他們應該都知道了吧!“我們…我們隻下山了兩次,昨天和今天!”
“你今天好像沒有下山,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清楚吧?”覓雲猜測。
但其實董捷爾已經和單萱大致說了一通了,可畢竟也不算親眼所見,單萱隻好搖頭說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覓雲和永生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小時候也總想著下山玩耍,到後來下山便不是為了玩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覺得,與世隔絕地潛心修道才是更為輕鬆和快樂的事情。
“怎麼了?”單萱怯怯地問道,總感覺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覓雲卻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事,都是要下山曆練的,注意安全就行。”
單萱又看了看永生,永生隻是對她淺笑,和煦如春風。“單萱明白!”
又互相寒暄了兩句,單萱拒絕兩人送她回長樂殿的提議,總算和兩人道別。
想起明日一早就要下山,這還是她第一次以天倉山弟子的身份造訪別派,竟是葫蘆道長的喪事,心中難免百感交集。
以致回房洗漱後,仍輾轉難眠。
想起玉濃和董捷爾,通行令留給他們使用,倒不是怕他們闖出什麼禍端連累自己。隻是擔心他們下山萬一遇到了不測,她自己難辭其咎,便起床拿出筆墨為他們留下隻言片語,聊表關心。
本來各給玉濃和董捷爾寫了一封,後來想想,將兩封信揉掉,隻重新寫了一封給董捷爾,拜托他幫助初年、半夏、寶庭度過難關,也時刻照顧玉濃。
等終於寫好,已接近子夜,單萱想好怎麼跟文淵真人解釋為什麼沒有帶通行令的說辭,終於打著哈欠準備睡一會兒。
剛準備躺下,又想起了跟亡垠的亥時之約。
雖然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但眼下她要去嶗山,顯然不能赴約了。又趕緊寫了一份書信,送到了潭邊。夜裏風大,總擔心石子壓不住信封,會被吹走,便用發帶綁在了柳樹的樹幹上。
夜已深,單萱幹脆將給董捷爾的那封書信從門口塞進去,才回了長樂殿。
幾乎一夜未眠,稍作休息,便又要去無極殿集合。
單萱並不了解其中流程,覓雲忙於整頓隊伍,她幹脆跟在永生的身後,一見沒她什麼事就閉目養神。
“出發了!”永生輕輕喚了一聲。
“啊?哦!”單萱糊裏糊塗地擦了擦嘴,想要站著睡著也不太可能,就是有點迷糊,見其他人都已經手握長劍,也趕緊召出含霜劍。
永生略顯詫異,沒想到單萱已經駕馭得了含霜劍了,但也沒說什麼。
覓雲打頭,一行人禦劍飛行,前後有序,左右兼顧,往嶗山方向飛去。
單萱跟在最末,永生原本習慣於陪在覓雲左右,但看單萱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便選在了和單萱並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