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真人忽然想起,單萱通過入門試煉後,關於誰收她為徒的問題上麵,掌門師兄和師兄都表現出了興趣,可單萱偏偏憑借一杯桃花酒奪取了自己的好感。
收她為徒後,掌門師兄和師兄兩人也都表示,他們可代為教導,似乎自己並不應該跟她過多接觸。
如今再看著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桃花酒,文淵真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記得了的,或者是被隱瞞的。“這酒是從哪裏來的?”
“我家啊!我娘很會釀製桃花酒的!”單萱道,忽然想起文淵真人怎麼說都是她師父,雖然他本人就是醉生夢死的時候居多,但未必就意味著他也樂意看到他徒弟也整天醉醺醺的,“這是給你喝的,我不喝,我看著你喝!”
文淵真人此時的眼神十分深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接過單萱手中的酒壇,便靠著桃花樹盤腿坐了下來,掀開封酒布,仰著頭灌了一大口,“這酒跟你當初拜師宴上給我喝的酒,味道不一樣!”
拜師宴上用的桃花酒是亡垠送的,後來的酒則全都是單華親手釀製的。
單萱點頭同意,不作解釋。
其實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對酒並不挑剔的師父,唯獨對她娘釀製的桃花酒十分不喜歡?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別人口中味道甚佳的酒,在師父的嘴裏就變了味道?
桃花繽紛,兩人對麵盤腿,坐在樹下。文淵真人一口一口地喝著,單萱則捏著個樹枝在地上反反複複地寫著‘單華’兩個字。
終於,單萱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師父,你認不認識…”
‘當當當當——’突然響起一陣急促而雜亂的鍾聲打斷了單萱的話。
單萱直起腰板,抬頭向鍾響的地方看了看。
今天是葫蘆道長的頭七,鳴鍾是肯定要的,但這聲音聽著並不像啊!
“有外敵,走!”文淵真人話落,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單萱傻眼了,走,走,走,你至少也帶著她再一起走啊!
趕緊從儲物袋中召出含霜劍,雖然比不上文淵真人的速度,但以她的速度回去相信也耽誤不了什麼。
果然大殿前麵的空地聚集了很多人,圍成了一個圓,中間站了一個黑衣男子。單萱隻來得及看一眼那人一身黑色,便在人群中尋找她師父文淵真人的身影。
“師父!”
單萱相信,以她跟文淵真人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即使在千萬人之中,一定也能一眼就能看到他。
可環顧一圈下來,並沒有在人群裏發現文淵真人的身影,這才著急地呼喚。
嶗山代掌門梁博聽到單萱的聲音,抬頭看了看禦劍在半空中的單萱。
單萱察覺到梁博的視線,當即收了含霜劍,走過去問道:“代掌門,您看見我師父了嗎?”
梁博指了指天上,今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單萱眯著眼睛用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陽光,終於看到很高很高的空中,有兩個黑點在快速移動。“我師父在那裏?”
梁博還沒回話,倒是被包圍的那個黑衣人十分不滿地說道:“我說你們打還是不打,不打我可就要走了?”
“猖狂小子!你殺了我嶗山掌門,難道還想活著離開?”
單萱被梁博一聲暴斥嚇了一跳,畢竟他剛剛還是很冷靜的樣子。反應過來梁博的話後,單萱趕緊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一身黑袍罩身,皮膚白皙,嘴唇烏黑,額頭上一點銀色長形印記,十分妖異!
‘是他殺了葫蘆道長?難道他是妖王?’單萱心道。
梁博怒喝過後,人群裏此起彼伏響起一陣陣‘殺了他’之類的話。
“嗬,想殺我暗鴉大人,就你們這些小嘍嘍還不夠資格。”那人一點都不害怕,完全無視嶗山這邊已經聚集了百來號人。
‘原來是叫暗鴉!可他沒有否認,莫非不是妖王,而是他殺了葫蘆道長嗎?’單萱緊緊捏著含霜劍,咬著嘴唇。
“你當我嶗山好欺負是吧!我梁某人今日非讓你命喪於此!”梁博畢竟身為嶗山代掌門,出了事情自然要第一個站出來。
梁博手一揮,一把金燦寶劍出現在掌心,剛準備攻過去,從天而降兩個身影,一個是近在眼前的文淵真人,另一個是身處屋頂的暗鴉同夥。
文淵真人伸手,對梁博做了一個且慢的動作,惹得梁博額頭青筋暴起,“我嶗山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站在那裏,你攔著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