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倆離開後,單萱在天倉山可就少了兩個重要玩伴了,又安慰單萱他們出去看見了什麼好東西,一定也會給她帶一份,讓單萱一定加緊修煉,到時候三人再一起闖蕩天下。
一直到進了石門,三人還說得難分難舍,好似他們等會兒就要各安天涯了一般。
看得忘仇皺緊了眉頭,也不知道關了石門的他,是走好還是不走好。
雖然還是白天,但天倉山的山門基本都是關閉狀態,隻待有人呼喊,忘仇才會去開門,憑通行令進出,這個山門,他一守就已經守了八年了,見識到的人不算少,但這三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也算十分熟悉了。
“好啦!不說了…”董捷爾其實說得比較少,最多是玉濃說什麼的時候,他應和兩聲,結果玉濃和單萱竟然恨不得將每天穿什麼足衣這樣的細節都說上一遍,實在是越說越沒完沒了,便幹脆出聲打斷了兩人,“讓忘仇看笑話了!”
玉濃和單萱這才終止了話題,都看向忘仇。
“我買了點小吃,師兄你要吃點嗎?”單萱將她從山下買的糖人拿出來,遞給忘仇。
忘仇自然是連忙擺手拒絕,“不了,謝謝單萱師妹的好意!”
據傳,忘仇是司刑長老的徒弟。
司刑長老一向嚴謹,深居簡出,忘仇又守在石門邊這麼多年,天倉山弟子隻當他不會有什麼前途可言,畢竟他除了一身力氣以及基本的凝氣與釋放,並不算真正的修煉過,也不知是他天賦不夠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從來沒見過司刑長老傳召過他。
所以,這個傳聞很多人都是不信的,大多數天倉山的新弟子,對忘仇都是點頭而過,禮貌點的像董捷爾這樣,親切地喚一聲名諱。
少有像單萱這樣按輩分稱呼的,畢竟她曾經親耳聽見永生喚忘仇為師弟,但單萱這麼跟董捷爾解釋,讓董捷爾明白忘仇其實是他的師叔的時候,董捷爾深深不以為然。
找玉濃斷定的時候,玉濃竟然也搞不清傳聞的真假,最後也不好意思問其他人,稱呼的事隻好不了了之。
“嗬嗬,那我們就走了啊!”董捷爾趕緊拉著單萱和玉濃離開。
看到單萱拿著糖人遞給忘仇的時候,董捷爾有一瞬間真的覺得蠻丟臉的,單萱怎麼能這麼傻,當別人年紀還小啊!她怎麼就遞得出手?
一根糖人就輕易地昭告了天下,他們每次下山都是在荒廢時間啊!
但在單萱和玉濃眼裏,這算不了什麼,畢竟是出於好意,萬一忘仇童心未泯呢!也不是沒有可能啊!何況,兩人都覺得糖人好看又好吃,是老少皆宜的美食。
三人回了天倉山,自然就不在一起膩歪,各自回去了。
單萱回來後,剛好文淵真人在長樂殿,便被文淵真人叫去背書去了。
七天後,下山曆練的隊伍整裝好,從長樂殿出發。
單萱站在文淵真人的身後,和三聖十老一起站在視野極好的位置,看著覓雲、永生兩人率領一眾弟子離開,那其中有她最好的朋友。
明明已經有足夠的時間緩衝,但真正離別的時候,單萱還是低沉了好半天。
但時間還是一樣的繼續下去,師父不可能整日整夜地陪伴她,一下子沒有了玩伴的單萱,時間多出了很多,連以前總覺得沒時間看的小人書也看了好幾本。
就連和亡垠的亥時之約甚至都會刻意地早去一兩個時辰了,但消沉之氣還是越加嚴重,文淵真人隱約察覺到了之後,有意教授了她更多奇妙的劍招,給她打發時間。
但似乎還是改善不了,漸漸地,甚至連亡垠也有所察覺,“你怎麼了?怎麼總是無精打采的!”
立冬已過,天氣越加變冷,單萱哈出一口白汽,“沒有啊!怎麼會?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的!”
“我不是指睡眠,是你給人的感覺,好像突然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趣了!”亡垠道。
單萱刻意地挺直腰板,“哪有啊?我挺好的!”
“真的嗎?”亡垠隨手折下一根柳枝,“那我們過兩招吧!”
單萱看著那根無甚威脅力的柳枝,“我借雷火劍給你用吧!我用含霜劍!”
“不必,對你,我用這小小柳枝足矣!”亡垠將剛折下來的、因冬日而失去過多水分的柳枝隨意一甩,柳枝像是被灌入鉛金,一下子就直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