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不敢直言(1 / 2)

單萱離開後,亡垠仍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定是最近總想著魔劍的事情,才會鬼迷了心竅,竟然想要通過單萱來達成目的。

若當真要利用她,他這兩年來的堅持,又算什麼?

可顏卿…是個大麻煩!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單萱被自己有了要當麵去質問師父的想法嚇了一跳,倉促逃走後又有點遺憾,她的心裏還有很多疑問。

比方說,既然師父都選擇留在天倉山了,為什麼不願意繼續當掌門?師父為什麼不去找那位宮中女子,不是命中注定的情劫嗎?若師父去找過,為什麼又拋下她,重回了天倉山?

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從前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如今亡垠的三言兩句就構造了無數的可能。

那是不論好壞,單萱都想緊抓不放的可能。

回到長樂殿,單萱將玉鈴鐺放在梳妝台上,對著銅鏡細細看著,這張三年來已經停止變化的臉,是不是說明她還是原來的她?

在單萱思緒紛亂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竟然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等到了文淵真人起床的時間,單萱也就好好梳洗了一番,強打起精神,出了房門。

除了最初的一年,單萱這兩年來在天倉山的生活,簡直可以用無憂無慮、快活似神仙來形容了。

快樂的,令她太久都沒有想起過母親了!

文淵真人起床後,並沒有急著走出房間,直到察覺門外有單萱的人影,

單萱遠遠站在陽光下,手裏拎著桃木劍,見師父打開房門,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師父!”

她今日穿著一件單薄的純白色道服,梳了一個算比較複雜的十字髻,要知道她後來的發型已經跟男子差不多了,臉色略顯蒼白,但好在笑容燦爛,倒也沒讓文淵真人生疑。

“今日這麼早?”看單萱這架勢,文淵真人想當然的以為單萱是來找他來練劍。

師徒間相處的時間,幾乎在整個天倉山,都習慣性地安排在了下午。

倒不是考慮到年輕弟子們貪睡,上午起不來床這樣的原因,而是一旦具有收徒資格的天倉山弟子,便也同時具有了參與議事的資格。

采買防守,值班輪休,太多的瑣事,無一不是需要協調分配的。

而議事,雖不是每天都需要,但通常都會選擇在上午。因此整個天倉山,上午的時間幾乎都是空閑下來自由安排,或聚在一起練劍,或下山遊玩,或好好休息,而下午一整塊的時間則用以學習。

單萱以前有玉濃和董捷爾陪著玩樂,她有時候也想要下山玩,加上和亡垠夜裏見麵,有時候白天起不來,因此很少這麼早來找師父練過劍。

可她今日出門前,將含霜劍和雷火劍從儲物袋裏拿出來時,看見了閑置在一邊許久不用的全新桃木劍,因此才拿在手裏帶了出來。

她想了一夜,又怎麼可能是一大早特意來找師父來練劍的呢?

但單萱還是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應道:“嗯!”

偌大的長樂殿隻有單萱和文淵真人,即使如今花草繁盛,但還是少了生氣。

而文淵真人給單萱上課的地方,也一向隨心所欲,有時候是草地上的一曲天籟琴聲,有時候是亭子中的一盤激烈對弈,有時候是走廊裏的一段藥方背誦。

而練劍則是隨便一個寬敞地方,即可!

“師父!”單萱一直保持微笑的表情,繼續道:“一直都是你教我學,你還從來沒有跟我對練過呢!”

“你要對練?”

單萱從無到有,對文淵真人來說,現在也僅僅是個才入門的水準,他當然沒有跟單萱對練的想法,但既然單萱提出來了,文淵真人作為師父,又怎麼會反對呢?

“好吧!”文淵真人話落,掌中寒光一閃,一柄普通長劍赫然出現在掌心。“你要用桃木劍?”

單萱舉起手中的桃木劍,有何不可,她並沒有帶別的劍。“今天隻帶了桃木劍!”

和師父相比,單萱當然知道她相差很遠,但是若不能正視這樣的差距,又何談進步,又怎麼能永遠和他站在一處呢?

文淵真人看單萱雖隻是拎了個桃木劍,但神情認真,便幹脆將手中長劍扔了過去,“你用這個吧!”

單萱單手接過文淵真人扔過來的劍,本以為她現在的反應能力,接住劍絕對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豈料那柄普普通通的長劍,竟然重得要命。

幾乎在第一時間,單萱就扔了右手中的桃木劍,兩隻手同時握住劍柄,但長劍還是直直墜到了地上,劍尖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