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老們都點頭應允,掌門仁聖繼續說道:“大家就先散了吧!單萱,你跟我來。”
竟是掌門要單獨審問單萱,雖引起一陣竊竊私語,但總不會有人提出異議,皆是三五成群,結伴離開,隻是嘴上仍在繼續說著有關單萱的話。
單萱站起身,跟著掌門走到後殿,一路曲曲折折,直至進了一處檀香縈繞的房間。
木桌,木床,木椅,香爐書畫,坐北朝南,十分簡陋。
“關上門!”掌門仁聖對跟在他身後的單萱說道。
單萱低著頭,剛準備關門,門上突然抵了一隻手,然後門就被推開了。“師父?”
來人正是文淵真人,單萱因為心中忐忑,並沒有察覺文淵真人一路的尾隨,掌門仁聖可是一點也不意外。
文淵真人雖推開了房門,但掌門仁聖畢竟曾經是他的師父,而他對掌門仁聖又一向尊敬,未得到許可,也是站在門外,未踏進半步。
“你也一起進來吧!”掌門仁聖輕聲說道。
等文淵真人進了房間,單萱這才將房門關上,隻是此時因為有文淵真人站在此處,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和緊張了。
房間並不大,雖然有桌椅,但掌門仁聖並沒有坐下,文淵真人和單萱自然也是對麵站著。
文淵真人開口說道:“她的事情…”
“她受到欺騙,一時未能分清善惡,也不是什麼罪無可恕的大錯!”不等文淵真人話說完,掌門仁聖就打斷了他。
“師兄仁明!”
單萱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為她的所作所為而困窘不安。
“當初,將魔劍從鎮妖塔裏取出來,也是我一時意氣,沒想周全,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妖王的目的是魔劍,我會再將魔劍送進鎮妖塔。”文淵真人說道。
掌門微微點了點頭,末了又多說了一句,“你也是為了引蛇出洞!”
“嗯,實在是單萱當時夢遊的狀態,讓人十分憂心!”文淵真人雖然此時仍將單萱持續三夜去鎮妖塔的行為稱之為夢遊,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
“無論如何,魔劍絕對不能落到亡垠的手中,繼續封印在鎮妖塔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將其焚毀…”掌門捏了捏胡須,略作思考,“不如你選個日子,召集大家一起,或許值得一試。”
魔劍若能被輕易焚毀,就不必封印在鎮妖塔了,但既然得知它已被妖王看上,須知守得了一時未必能守得了一世,何況魔劍留在世上,始終是一個禍害。
文淵真人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可也不得不去試上一試。“好!”
“你先回去吧!我和單萱聊一會兒!”掌門仁聖說完,慈笑地看著單萱。
單萱被掌門仁聖這麼看著,反而覺得渾身難受。
文淵真人複也看向單萱,“她身上有傷!”說完竟一陣風地就離開了。
單萱聽著開門關門的聲音,直到腳步聲漸遠,也始終不敢回頭看上一眼。
突然,眼前一黑,複又有一束光,像是從頭頂照射下來。
單萱適應了一會兒,才發現周圍竟然一片漆黑了,隻看得見麵前的掌門仁聖。
“不用害怕,這是虛無境界,你師父就算離開了,也肯定在附近看著,他一向如此,太過優柔寡斷!”
單萱也隻在書中看過,虛無境界顧名思義隻有一個‘無’字,無痛無覺,無悲無喜,世界萬物化為虛無,獨留一個我,等到至強至勝的時候,則是連‘我’都不複存在。
一個‘無’,卻又是領略天地奧妙,宇宙蒼生最好的方法,隻是很多修仙者都未必能做到。
“你在這裏跟我說的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對我坦白!”
單萱點了點頭,掌門仁聖便又繼續說道:“告訴我,為何你明知道他是妖,仍和他繼續來往?”
“我當時…”單萱一五一十,將瀑布邊再次見到亡垠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又說到亡垠助她拜師成功,帶她去山下遊玩,包括一直以來對她的指導,連同對亡垠殺害葫蘆道長的憤怒和對亡垠的感激之情,交織在一起,言語中肯,並不誇張。
掌門仁聖聽完後,若有所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命中天定,他還能如何?“你沒有說到他讓你奪取魔劍的事?”
“他並沒有跟我提過魔劍!”單萱道。
“那你為何…會有異常?不是他對你施了法術?”
單萱想了想,搖頭道:“我覺得是魔劍對我的召喚,才讓我得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