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遠遠看著,烏金煉丹爐的四周僅站了掌門仁聖、文淵真人、司刑長老、司衛長老以及司劍長老五個人。
猜測大概是一個五元素的陣法,儒聖和其他長老離得也不遠,以備不時不需。
將魔劍置於烏金煉丹爐之中,掐訣施法,很快就燃起了淡藍紫色的火焰。
單萱越發覺得心裏好像有那麼一點難過,無論是為她和亡垠,又或是為魔劍,總之心情並不好。
原本以為,煉化魔劍,剩下的隻是時間的問題了,沒想到,烏金煉丹爐突然就開始劇烈地顫動。
其他人似乎早有防備,為施法的五個人傳送靈力真氣,幾乎每個人都參與了上去。
單萱越發覺得焦躁,她好像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還左右走動了兩步。
‘砰——’的一聲,烏金煉丹爐的爐蓋被炸飛了,掉落到地上又哐當響了幾聲。
魔劍被懸空束縛著,它的下方是炙熱的淡藍紫色火焰。又左擊右突掙紮了兩下,魔劍終是掙脫不開,已是強弩之末。
“師父!”單萱突然失聲尖叫,音落,竟‘噗’地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眾人一驚,尤其文淵真人,立即就停止了施法。
儒聖立刻頂替了上去,文淵真人瞬移到單萱身邊,單萱搖搖欲墜,她已經明白她的不對勁是因為什麼了,伸著食指,單萱虛弱地指著烏金煉丹爐,“魔劍…”
單萱似乎是在她不經意間,已經和魔劍心意相通、融為一體了,劍毀則人亡,她此時感受到的,分明是她將要被火活活燒死了。
文淵真人皺著眉頭,看了看魔劍,又看了看單萱,伸手握住了單萱指著魔劍的手,收了回來。
單萱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便靠在文淵真人的身上,閉上了眼睛,忍受著渾身的灼疼難受。
師父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桃花酒的香氣,二月的桃花,大概也有娘親的氣味。
單萱覺得很安心,絲毫沒覺得害怕,就是有點難受,身體上的難受。
文淵真人扶著單萱坐在地上,短短一兩個月,魔劍能被單萱運用自如,文淵真人就覺得很奇怪,更別提心意相通的境界,那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還以為是有人想打魔劍的主意,抓出一個亡垠,更加證實了那個猜想,結果單萱卻說並不是亡垠指使的。
那隱隱察覺的不好預感,好似也要變成眼皮狂跳的感覺了。
“文淵!”掌門仁聖大吼了一聲。
文淵真人立即反應過來,隻見一縷黑色的霧氣,直直朝他衝來,隨手就是一個防護罩,不管它是什麼,絕對沒有靠近的機會。
可讓文淵真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是,那縷黑色的霧氣,竟像一支離弦的箭直直穿過了防護罩,紮進了單萱的身體裏。
“唔——”單萱痛苦出聲。
原本她正在極力忍耐,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點防備都沒有,直到一縷寒氣直衝向她的眉心,身體裏好像被強行灌了很多冰水一樣,突然就凍僵了血液和心跳。
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在黑石山被無頭鬼魂擊中的那次,差不多的感受,隻是這次還要更為痛苦。
文淵真人反應過來,再出手已經晚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縷黑色的霧氣,盤旋在單萱的額頭上,形成了一團黑色的印記,遮蓋住了她原本的藍白色長形印記。
“玄文淵,本君用最後的一縷魔魂,詛咒你將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殺死!”單萱的腦海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文淵真人立即給單萱傳了些真氣,“單萱,振作點…”
單萱覺得好受了很多,耳邊又聽到了師父的聲音,雖猶如在千裏之外,聽在耳裏,又異常清晰。
猛地睜開了眼睛,文淵真人嚇了一跳,她...雙目赤紅。
“單萱!”文淵真人低喚了一聲。
單萱卻一推手拍在文淵真人的胸口上,文淵真人毫無防備,這一下直被推得倒在了一米開外,口吐鮮血。
這絕對不是單萱的力量,文淵真人十分確信。
單萱如同傀儡木偶,目不轉睛地盯著魔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等到走近了,一揮手,如狂風過境,掌門等人全被這陣風給推開,法術也被終止了。
可單萱對著魔劍不過一伸手,洶湧的紅色火焰,纏繞住了魔劍劍身,烏金煉丹爐頃刻間就被熔化成一灘銅水。
怎麼回事?這不是單萱能有的法力,麵前的人也絕對不是單萱,因為單萱不可能傷害她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