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師父!”單萱連連擺手,矢口否認。“我…大娘...大...”
單萱隻知道否認,卻不知道如何反駁王晝的話,王李氏生前確實為單萱說過親,但單萱那時候是拒絕的,甚至僅留了一封書信便不告而別了,但若說這是王李氏的生前遺願,也不是沒有可能。
“進來說話吧!”文淵真人當然注意到單萱的態度了,隻是對這件事他還並不知情,便不好妄加指點。
三人進到廳內,文淵真人指使單萱去燒水沏茶,等單萱轉身離開,文淵真人便開口詢問王晝此事的前因後果。
在單萱家住了五天,除了燒水,幾乎沒有用過火,也好在此處荒涼,沒人問津,不然僅憑半點炊煙不起的這一點,就足夠引起恐慌了。
原本,單萱也想請王晝進來坐坐的,但那時候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可全然沒有‘婚約’一說啊!
既然王晝是不懂法術的,而此時也不在天倉山,單萱燒水時便打開神識偷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文淵真人自然有所察覺,卻也沒有阻止,畢竟這事關單萱的終生大事,她理應參與其中。其實,文淵真人讓單萱去燒水,一來是因為幹坐著光動嘴皮子有些別扭,二是覺得單萱離開,王晝說話也無拘無束一點,至於第三點嘛!文淵真人也料到了不在天倉山,單萱肯定會忍不住好奇,來偷聽的。
既能讓王晝暢所欲言,又不耽誤單萱知曉,同時茶水也上了,一舉三得!
王晝並沒有誇誇其談,隻說王李氏生前經常念叨這件事情,覺得他能娶得單萱為妻,是福分。而他本人也願意對單萱的人生負責,沒有捏造單華的態度,也沒有以己度人、妄加揣測單萱的心意。
水沸騰了,單萱燙洗好茶杯,泡好茶端了進來。
王晝自單萱進來後,便一眨不眨地盯著單萱。
這要是換作別的人,肯定會讓人覺得多少有一些齷齪心思,但因為王晝的眼睛大而有神,因此並未讓人產生反感,但讓單萱有些不自在倒是真的。
“單萱的母親是否同意你們的婚事呢?”文淵真人問道。
古言: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逾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
單萱尚有師父文淵真人,婚姻大事,又豈能憑王晝的三言兩語,輕易斷定。
單萱緊皺著眉頭,低著頭乖乖站在文淵真人的身後。
王晝看單萱一臉沉重的表情,難免有些喪氣,卻仍是鼓起勇氣說道:“我並未聽到單大娘提起過,畢竟單大娘在世的時候,我和萱兒都還年幼,還未到說親的時候,但我想,她必然是不會反對的。”
“哦!”文淵真人點了點頭,複又問單萱,“單萱,你是什麼態度?”
單萱的態度,當然是一萬個不同意了,可怎麼開口卻是個問題,畢竟五年前已經逃避過一次了,若這次再拖泥帶水,耽誤了別人,更是罪過。
“王大哥!”單萱上前一步,也是恭敬的對王晝彎腰行禮,“單萱多謝王大哥的錯愛,大娘曾經確實跟我提及過有關你我的親事,我知道這或許是大娘的心願,但單萱卻沒有這個福氣受用。”
一聽單萱這麼開口,說得含蓄,卻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我也尚不清楚我娘是何意願,但我聽從娘親的話,去天倉山避世求道,如今小有所成,隻願拋下紅塵俗世,一心向道,還望王大哥能諒解。”單萱說完,抬頭,挺胸,後退一步,似是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王晝呆愣了一下,半晌,勉強笑了笑,“我明白了。”
文淵真人剛準備寬慰王晝幾句,王晝突然又站了起來,“你們這是準備離開了吧?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單大娘的墳墓還未修剪雜草,既然都要離開了,再去看看她吧!”
也不知道王晝是從哪裏看出來兩人將要離開,但這個建議,卻是單萱猶豫了許久,一直未敢跟文淵真人提起的。
單萱帶文淵真人一起回來了,自然想和他一起去祭拜母親,可另一方麵又擔心會不會令師父想起什麼,違背她跟掌門仁聖的約定。
借此,單萱諾諾地應了聲‘嗯’,又問道:“師父,你去看看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