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已經晚了(1 / 3)

單萱聽雪女的話,好像是說她可以離開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雪女本等著春香的回話,可春香因為單萱開口說話半晌沒有回複她,雪女隻好先回了單萱一句,“還不就是字麵意思。”

單萱緊抿著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嗯,你今天都玩了什麼了?”雪女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春香的身上。

春香見單萱不再問話,就連眼睛也不看向她們了,這才乖巧地回答了雪女,“我今天起得可早了,先去采了雪蓮…”

單萱直到春香將全部的過程詳盡地給雪女講述了一遍,才終於理清楚了現狀。

原來亡垠送她到雪女這裏來,並沒有限製她不許自己離開。

難道亡垠真得是抱著除了雪女這裏,她沒有了更好的去處了,才送她到雪女這裏來得嗎?

雪女又叮囑春香,不可在凡人麵前施展法術,特別情況的話,也要盡量抹去凡人的記憶,以免擾亂了人間秩序,有損功德。

春香估計也聽過無數遍了,隻三心二意地應付著。

單萱聽到這裏,已然下了決心,趁著那兩人說話的間隙,拱手道:“單萱多謝雪女和春香多日的照顧,今日一別,日後有緣再見。”

雪女並沒有說話的打算,倒是春香驚訝了一聲,“你要走了嗎?”

單萱並不著急對春香解釋,隻收起手站直身體,直視前方。

春香沒有得到回答,還特意跑到了單萱的身邊說道:“你不是昨天才來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單萱看了看春香肉肉的臉上,這才對春香說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以後有時間會再來這裏找你玩的。”

盡管單萱在冰雪宮殿住了這麼長時間,從沒有陪春香玩過一次,唯一說話最多的一天,也就是在今天。

但一聽到單萱這麼說,春香還是大力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要萬事小心,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來這裏找我和雪女姐姐…”

“春香!”

春香還未說完的話被雪女給打斷了,比起天真無邪的春香,雪女並不希望單萱繼續留在這裏,也希望她以後再也別來。

聽到雪女喚她,春香當即就停了話頭,回頭看雪女正朝她招手,隻好丟下沒說完的話,又跑去了雪女的身邊乖乖站好。

單萱自然明白雪女選在這個時候打斷春香的意思,其實她也沒將春香的話當作一回事,誠然聽在心裏很舒服,但單萱並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告辭!”單萱再次拱手。

雪女坐在冰雪寶座上一動不動,隻淡然點了點頭,“保重!”

當單萱轉過身一步步走著,看到越來越靠近她的冰雪宮殿出口的時候,並沒有太多喜悅的感覺。

或許是懊惱她沒有早點離開,又或許是今天偶然聽到的故事不那麼輕鬆愉快!

春香很想跟單萱再說兩句告別的話,對於她不那麼討厭的人,春香都想好好相處,能成為朋友的話,以後就多了一個玩伴了。

但春香猜測雪女應該不樂意她這樣,因此隻是看著。

雪女又何嚐不知道春香的心思,在雪女的眼前,春香是孩子一樣的存在,“她走了,對我們是好事。”

“為什麼?”春香本來就心存疑惑,聽見雪女這是要開口跟她解釋,當然立即就反問了一個為什麼。

“你以後就明白了!”可雪女卻並沒有詳細解釋,隻說了一個大人經常敷衍小孩的話。

太白山很大,一座山連著一座山,單萱沒有目的地,連禦劍飛行的興致都沒有。

但僅僅依靠兩條腿,恐怕個把月都不一定能走到有人煙的地方。

人在渴極了,瀕臨死亡的時候,是很容易出現幻覺的,單萱之前一個人在外流浪的時候就遇到過。

但她此時生命體征很穩定,為什麼也明顯感覺耳邊有聲音不停地在響,就連眼前也總會浮現起從前的事情?

她這是怎麼了?

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嗎?

她需要將魔魂和魔劍好好藏起來,還可以去找找忘仇、董傑爾和其他熟悉的人,哪怕是偷偷見一見也好,也或者一個人靜靜地回家鄉…

天快黑了,單萱終於停下了腳步,找了一塊大石頭,坐在上麵脫下了鞋襪,兩隻腳的腳底都起了大大的水泡。

若不是因為天黑,單萱還會繼續走下去。

但天黑後會有很多夜行動物出來,到那時能遇上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不必趕路,又何必冒那樣的危險。

單萱拎著鞋襪在石頭上一直坐到了月明星稀,深山中晝夜溫差大,單萱到後來凍得有些哆嗦,才穿好鞋襪。

哪裏好將就一夜呢?

正這麼想著,單萱突然就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愣了片刻後,單萱沿著原路開始往回狂奔。

後來覺得速度太慢,甚至還禦風飛行了起來。

明明是無比思念的人,可當單萱突然察覺到他將要出現的時候,卻直接逃了…

來人是文淵真人,他帶了多少人來到這裏,單萱並不知道,但單萱知道她此時害怕看見文淵真人。

該怎麼解釋她傷了同門的事情?又如何解釋她入妖界親自為靈透醫治?

百口莫辯啊!

單萱也不會想到她離開冰雪宮殿才不過幾個時辰,又這麼快就回來了,甚至當她出現在冰雪宮殿大門前的時候,才幡然醒悟過來,她逃到這裏幹什麼?

師父是她最親近的人了?為什麼第一反應卻是逃?

雪女又是她的什麼人?她為什麼想要尋求雪女的庇佑?

當單萱站在冰雪宮殿,猶豫著沒敢進去,正打算轉身麵對文淵真人的時候,冰雪宮殿的大門恰在此時打開了。

一身華麗錦服的亡垠施施然從裏麵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看著單萱挑了挑眉。

那一刹那,單萱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一動一靜,看似唯心;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要進來躲躲嗎?”亡垠道。

單萱遲疑著遲疑著,往前走了過去,最終還是雙腳先一步給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