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沒有魔魂(1 / 3)

單萱不疑有他,很快便回了一句,“我沒有守宮砂!”

然而玉濃又問道,“是一直都沒有,還是後來消失了?”

單萱愣住,若到這個時候還不懂其中的可疑,也隻能怪單萱自己愚笨了。

可玉濃不過是低著頭,似是一心一意在弄衣袖的事情。

“我娘覺得守宮砂的製作過程太過殘忍,所以我從小就沒有。”單萱回道,複又說了一句,“你不用懷疑天下怎麼會有那樣的母親,我娘若是尋常女子就不會有我了。”

單萱說完,站了起來,賭氣似的用後背對著玉濃。

玉濃看著單萱的後背呆了會兒,偏偏手下的動作沒停,一不小心就紮到了手,被針刺到的指尖並沒有出血,肉眼看不見的傷口,卻十分疼痛。

衣服的袖子終於改好了,然而玉濃已經不確定,這件衣服單萱是否還會再穿了。

“衣服好了,我放在這了!”玉濃站起身,將針線放回食盒裏。

單萱聽後卻並沒有反應,估計是心緒難平。

天倉山眾人最在意的問題大概是,為什麼亡垠總和單萱拉扯不清吧?

先是幫忙解決雪女的事,然後又是為她驅逐魔魂,即便按照單萱所說的是因為亡垠想要魔魂和魔劍,然而實力差距,亡垠真要從單萱手裏奪取那兩物何必花費這麼多工夫?

要知道單萱和亡垠很早之前就已經相識,難保單萱不是回來做奸細的。

而且他們也會懷疑,單萱是否跟妖王有染!

不過天倉山畢竟是名門正派,這樣的問題自然不好當麵問出來,所以便有了讓玉濃私下來了解了解的這種情況發生。

玉濃跟單萱的關係非比尋常,她又已是人.妻,這樣的任務交給玉濃,玉濃須理解得了才能完成得了。

玉濃見單萱一直背對著她,不免也有些難過,“你別怪我,我也隻是…”

隻是什麼,玉濃並沒有說出口,若她真將單萱當成朋友,長老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時候,她就該委婉拒絕,她故意送一件衣袖長那麼多的衣服給單萱,不正是為了好看看單萱的胳膊嗎?

誰能想到單萱不過是聽了一句苗頭不對的話,便這樣擺臉色。

到底她是惱怒了,還是惱羞了?玉濃也不好判斷,但單萱的的確確沒有守宮砂,她也承認了。

看看單萱的身上有沒有守宮砂,這就是她此次前來的任務。

玉濃本可以一句話都不跟單萱多說,直接將看到的一切彙報上去就行了,會多問這麼一句,許是出於關心,也或許僅僅是出於多心。

單萱聽到玉濃說了一半的話,也沒有插嘴的意思,其實話又沒有說開,但是從玉濃後來示弱的語氣,就已經說明她的來意不單純了。

什麼來單獨跟她說會兒話,原來是來刺探她來了!

枉費單萱剛剛吃著糕點,收到新衣服的時候,還在覺得很高興。

“唉,我回去了!你多休息!”玉濃訕訕道。

其實就算沒人來找她,玉濃也會抽空來看望看望單萱的,說覓雲被‘單萱’重傷的事情,玉濃已經完全不在意了,那是不可能的。

但畢竟單萱那時候身體裏有魔魂,如今打著魔魂已經被驅逐體內的旗號回來了,她若連頭都不伸一下,也太辜負了她倆認識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單萱還是一言不發,就連動作也沒有,猶如雕塑,就那麼靜候著玉濃的離開。

等玉濃走了,地下監牢隻剩下單萱一個人的時候,單萱才又坐回了石床上,捏起那塊沒有吃完的糕點繼續慢慢吃了起來。

可就這麼一塊小小的糕點還沒有吃完,這裏又迎來了司察長老和司刑長老。

單萱噎到了,一下一下地打嗝。

司察長老等在門口的位置,隻剩下司刑長老走了進來。

當著單萱的麵,司刑長老手中憑空變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水晶圓球。

“這是用來檢查你的身體,看看魔魂對你的作用是不是已經徹底沒有了!”

單萱點了點頭,魔魂在她的意識海裏,並且還被封印了,是不可能被察覺得到的。不過內心深處還藏著她跟亡垠賭約的事情,若賭約一事公之於眾,換她能重回到以前,單萱也不介意。

反正就算她真的瞞天過海了,也不過是為了這麼一個目的。

隻可惜即便公之於眾了,他們的諸多顧慮還是沒有那麼容易消除的。

其實單萱不怎麼在意他們懷疑她,也不怎麼在意他們會用何種方法監測她,單萱相信無論如何,她還有師父作為靠山。

單萱揮手,將石床上的食盒、糕點和衣服全都收進了意識海後,才對司刑長老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司刑長老單手托著水晶圓球,將其置於單萱的麵前,“你盤膝坐下就行,什麼都不用想?”

單萱坐好,深吸了一口氣,也就閉上了眼睛。

司刑長老立即施法,從水晶圓球上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白色仙氣,慢慢纏繞住了單萱的身體。

耳邊突然就響起了琴鳴的聲音,單萱的耳朵動了動,終究是沒有睜開眼睛,這個彈琴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司琴長老。

琴音能讓人放鬆警惕、產生幻覺,就像入門試煉第三場考試的時候,單萱不是曾親眼見過長老們窺探新弟子夢境的手段嗎?

恐怕司刑長老手中的水晶圓球也有類似窺夢的作用吧!

單萱想了一會兒,耳邊又聽到司刑長老開口道:“放鬆,不要多想!”

想到司刑長老讓她‘什麼都不要想’,單萱幹脆放空自己,沒一會兒便失去了自主意識。

司琴長老蕭妙歌的琴音到達了地下監牢,人卻未到。

隻因她擔心她出現在單萱的麵前,會引起單萱的反感。

試問一個曾經想要謀殺你的人出現在你的麵前,要對你施展法術,你能毫無防備地任其為所欲為嗎?

然而司琴長老一刻不間斷地彈了兩個時辰的琴,似是並未起到效果。

一個柔弦之後,明明這曲子還未彈完,司琴長老卻停下了手中動作,琴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