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不仁義了(2 / 3)

是的,不用盯著她!

這裏是鏡中境,比無情閣的地下監牢更密不透風的地方,何況還是師父讓她待在這裏的,她能跑到哪裏去?

可被顏卿這麼看著,總覺得好奇怪,明明顏卿以前最愛做的事情都是睡得天昏地暗。

顏卿聞言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更靠近了單萱,“你剛剛的這一招…”

單萱愣在原地,被顏卿握著手,舉著桃木劍用力刺出去,然後劍花一轉,朝上斜刺。

就在單萱還傻傻地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顏卿說道:“在這裏的時候,腰部用力,不要大腿用力。”

他這是在教我練劍?單萱直到顏卿放開手了,還保持著動作,沒有放鬆下來。

“你試一遍!”顏卿道。

這還一本正經地練起劍來了?

單萱舉著桃木劍將剛剛那一招重複了一遍,然後又是其他的劍招,全都是文淵真人傳授的絕妙劍招,到了單萱這裏,因為巧勁用得好,竟也氣勢恢宏、精彩絕倫。

後來,單萱練了多久,顏卿就看了多久。

除非單萱回房休息,顏卿才會也去休息,否則他無時無刻不在催促單萱勤加練劍。

而單萱一旦練劍,顏卿總會在旁邊看著,稍加指點。

單萱察覺不到她有什麼進步,畢竟以前她有法力,現在的她除了一身力氣,什麼法術也使不出來,明顯比以前弱了很多,這不是靠些厲害的劍招就能填補的。

和以前一樣,單萱並不去計算她到底在鏡中境住了多少天,這一次,她也是耐心住著,每次睡醒,睜開眼睛就出去練劍,不去想些其他事情。

有一瞬間,單萱覺得就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偶爾還是能看到顏卿的原形,他脾氣又好,安靜也不吵鬧,好似細水長流令人心安。

然而這個平衡還是被打破了,也不知是機遇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單萱突然就睡不著了,明明是練了不下四個時辰的劍,沐浴後倒在柔軟的床褥上,她竟然會睡不著了。

一摸脖頸後麵,是那根銀針冒頭出來了一點。

單萱用手扣了一下,怎麼也拔不出來,用力大了,反而還覺得疼。

任由銀針插在身體裏,好似除了法力受到了限製,也沒有了別的不適。

多虧了那時候的司琴長老不想殺她,不然插進她脖頸上的估計就是凶器了。

單萱出去晃悠了一圈,發現現出原形的顏卿睡得很踏實,哪怕單萱走到顏卿的身邊,摸了摸他的尖耳朵,他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這讓單萱想起了曾經有一隻淡藍色的蜻蜓停在了顏卿濕漉漉的鼻子上,他一點危機感都沒有,睡得太放鬆了甚至都懶得驅趕那隻蜻蜓!

想著想著,單萱不知怎麼,突然就想到了亡垠,從天水客棧被亡垠帶去了孔雀嶺,單萱意外地看見了亡垠毫不設防的,在她麵前露出了雪狼原形。

收回手,單萱歎了口氣,他們這些厲害的家夥,就算現出了原形又怎麼樣?所謂的不設防備,也是看上去這樣的罷了,事實上,即便遇到他們虛弱的時候,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這就是實力的差別。

單萱又去別處晃悠了,這裏的黑夜,很少看見星星和月亮,漆黑的好似罩了一塊黑布,單調極了。

剛覺得有些感歎的時候,脖頸後麵突然一陣刺疼,單萱伸手一摸,銀針已經出來一個指節的長度了。

這次,單萱忍著疼,給銀針用力拔了下來。

銀針一離體,體內真氣立刻就有了充溢的感覺。

單萱不敢相信,這根萬惡的銀針,竟然會毫無先兆地失去了作用。

回頭看了看顏卿的方向,單萱的心跳得有些快,將銀針隨手扔了出去。

走還是不走?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單萱了,或許曾經的她破解不了鏡中境的迷魂陣,但是她被永生帶著出去過一次,算是有了經驗,法力也非以前可比擬。

可正如以前的甘願等待,單萱現在仍然有相同的顧慮。

文淵真人將她托付給天倉山的神獸白麒麟顏卿來照顧,單萱可以將她理解為是懲罰,但對千千萬萬的修仙人而言,能得到一個地仙的指導,是不知道多少世才能修來的福分。

單萱伸腳將銀針踩在腳下,銀針不堪重壓被壓彎了,沾染了灰塵,夾雜著一些血色,看上去仍透露著細微的寒光。

但這次不同,單萱顧慮著,卻選擇了偷偷離開。

當她出現在無極殿時,無極殿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

隱藏了全部的氣息,單萱悄無聲息地出了無極殿,一路躲過巡守,回了長樂殿。

長樂殿又冷又黑,一點人氣都沒有,而事實上也是這樣,這裏本就隻住了單萱和文淵真人,如今的文淵真人又住進了無極殿,長樂殿自然冷清極了。

單萱一盞盞將燈籠點亮,雖然花了不少時間,卻也讓她看清楚了長樂殿的現狀。

大一點的樹木還長得很好,但枯死的樹木也有不少,荷花池裏隻剩下枯葉了,不在季節裏,單萱也沒心情去看後院的桃花林…

看到的這些就已經夠了,隻可惜,師父不在這裏。

晃悠了這麼久,單萱已經很乏了,很想睡一覺,又覺得顏卿醒來找不到她,會不會被嚇一跳。

明明想惡作劇一番,但知道這結局不會好,也就沒了心情。

回去鏡中境之前,單萱去了常和亡垠見麵的瀑布邊,又回頭去了鎮妖塔。

她幾乎橫穿了大半個天倉山,卻愣是沒讓一個人發現她的蹤跡。

單萱站在鎮妖塔前的時候,還想著她是不是又犯夜遊症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鏡中境晃悠了幾大圈不夠,下來了還這麼繼續晃悠,是做著走瘸雙腿的打算嗎?

夜晚的風帶著濕氣,很冷冽。

單萱想著在鎮妖塔中經曆過的事情,忍不住開始打起了寒顫。

“單萱!”一聲輕喚,是董捷爾的聲音。

募得聽到有人叫她,單萱突然就不抖了,向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麵色極其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