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趨於平淡(1 / 3)

亡垠提出的七日遊戲被單萱果斷拒絕了,然而亡垠緊隨著單萱進了空中木屋,耍賴般地睡在了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上麵。

單萱沒有任何辦法,看亡垠躺在了床上,單萱想著那床楚葵也躺過,亡垠又來躺,她幹脆不睡那床算了,便幹脆好聲好氣地說道:“那你在這兒睡吧!我出去了。”

亡垠沒想到單萱這時候又這麼好說話了,半抬起身看著單萱果然出了房門,蹲在門口看月亮,一副愁緒萬千的姿勢。

兩人各自都若有所思,就這樣一個看著月亮,一個看著對方的後腦勺。

良久,單萱可能是被風吹得有些冷,打了一個寒顫,亡垠起身拿著床上的毯子就蓋在了單萱的身上。

單萱被毯子這麼劈頭蓋臉的罩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條件反射地蹦起來,一看是亡垠也就放鬆了下來,不過亡垠好意為她蓋上的毯子,還是掉在了地上。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還能傷害你不成?”亡垠順便也倚在門框上,明明已經十分疲憊了,卻固執地睜大著眼睛看著單萱。

單萱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亡垠也好,孔雀嶺的這七隻女妖也好,他們都沒有對單萱不利的意思,然而單萱卻總是這麼草木皆兵,可在天倉山,那些人想囚禁她、處罰她、陷害她,單萱卻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生起,有的僅僅是迫不得已地逃離。

“你累了就歇息吧!”單萱說完,又蹲在了門口處,順便吸吸鼻子,繼續看月色。

這句類似關心的話,亡垠明白,其實隻是單萱不希望他打擾她罷了,想趕他走,甚至連客套的關心都算不上。

亡垠看著單萱蹲在地上,想著他認識單萱這麼長時間,單萱可從來算不上什麼大家閨秀,她喜歡隨時躺在草地上,高興了就放聲大笑,心情不好了就會耍脾氣,不太會關心人,但做了好吃的,喜歡強迫別人嚐一嚐。

想想他們剛剛在外麵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憤,這時候卻這般和諧了。

“你在想什麼?”亡垠就那麼倚在門框上,學單萱一樣,仰著頭看月亮,不時看看別處,反正看什麼都無所謂。

單萱即便到了這個時間段,身邊站了亡垠,仍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她甚至隱約覺得,或許因為亡垠就站在這裏,所以很多事情,她都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假設了。

當然想得再好也沒用,單萱深知一切不可逆轉,唯有積極麵對,否則等待她的或許是真正的生無可戀。

“你說我師父傷好後,會不會來這裏找我?”

“你希望會,還是不會?”

單萱認真想了想,“我希望會,不過我知道他應該不會來。”

即便單萱在外麵流浪了那麼長時間,文淵真人雖然從未放棄,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單萱,何況單萱現在身處於孔雀嶺,恐怕知道有孔雀嶺這個地方的世人都少之又少吧!又如何能找得到她!

“那不就得了!”亡垠道。

“如果我師父總也找不到我,時間久了或許就將我忘記了。”

“忘了你有什麼不好的?”

“我希望他能記住我,好歹師徒一場,我雖然不算什麼出色的徒弟,卻是他正兒八經收下且悉心教導了多年的徒弟。”

“他不會忘記你!”亡垠道,“你自己的師父你自己應該最清楚才對,隻要你還活著,他就會一直找你。”

單萱蹲著覺得腿麻,剛剛蹦起來那一下,就差點因為腿軟而摔倒了,此時蹲不住,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著褻衣的單萱其實並不覺得冷,即便真冷了,也可以通過調節體內的真氣稍作抵禦,外在的環境對於單萱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弱了,所以剛剛的那個寒顫不過是因為心情而已。

但單萱此時看毯子就在手邊,幹脆拿過來墊在了屁.股下麵了。

又是一陣沉默,誰也沒再說話。

“如果離開這裏,你會去哪裏?”亡垠突然開口問道。

單萱被亡垠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搖了搖頭,自她醒來到現在,開始的她隻生氣亡垠又在使壞,然後察覺到身體難受,到後來也是為文淵真人的事情,多過於操心她自己。

去哪裏不能活下去?難道還要因為一時衝動,尋死不成?

單萱現在算是徹底跟天倉山無緣了,或許去哪裏都沒有任何關係了吧!

一個獨立的人,完全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

深更半夜的,兩人卻好似一副閑談的架勢,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或者就連亡垠和單萱也沒有想到,當他們各自說完了喜歡這樣的話,又極力想劃清界限的話之後,他們接下來的話題又趨於了平靜。

“你要一直待在這裏嗎?”單萱轉過頭,看著亡垠。

亡垠垂著眼睫,“我馬上就走,不是還要去給你師父送解藥嗎?”

他說‘不是還要去給你師父送解藥嗎’,好似他愛屋及烏,就連單萱的師父也是他應該關心的人一樣。

“嗯,你路上小心點!”

這次,單萱終於說了一句關心亡垠的話。

亡垠聽後隻是笑了笑,很稚氣的笑容,或許跟永生的那種如枯木逢春的笑容還是不同,但單萱卻覺得亡垠的這個笑容確實是真心實意發出來的。

單萱有些尷尬,被亡垠那麼說過一通之後,她好像真的是在心安理得地接受亡垠對她的不同。

亡垠笑完後又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你是在趕我走麼?”

那句‘路上小心’確實有送客的意思,但亡垠是孔雀嶺的主人,要說送客也輪不到單萱說送客啊!

單萱悶悶地回了聲,“沒有。”

“那就是歡迎我留下來了!”亡垠打趣地說道。

這次單萱不再回話了,亡垠倒也不覺得無趣,隻是再次提到:“說真的,我們玩七日遊戲吧!或者三日也行,拋開所有的成見,我們好好相處幾天,你就當是給我一個機會,我就當是給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作一個交代,等遊戲結束,你想去哪裏,我保證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