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袖回頭麵向一眾魔物,說道:“你們跪下!”
冬羽和無道一聽,對視一眼,頗感無奈,但還是溫馴地立即就跪了下去,那身後的十幾個魔物,自然也是動作一致地跪下行禮。
“哈哈——”花袖放蕩的笑聲在大殿之上飄搖了很久才散去。
最終花袖並沒有坐在王座之上,但花袖也不離開,又起了在妖王殿逛一逛的興致。
本來單萱還是緊隨亡垠身後的,但一出大殿很快就被擠走了,當然被擠走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暗鴉。
孔雀嶺的女妖們簇擁著亡垠,一雙雙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看著亡垠,生怕引不起亡垠的注意。
但直到回去寢宮,女妖們除了跟亡垠走得近一些,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動作。
而一旦進了寢宮…
“哇…嚇死我了!”
“嗚嗚…離鸞姐姐,我的尾巴…”
“王,你怎麼能那麼容易就放了他們?”
單萱遲疑著並沒有跟著進去,隻光聽到這七嘴八舌的聲音,就足已嚇退她了。
“你不進去?”暗鴉被女妖擠開之後,和單萱並齊走了一段路,可他和單萱又沒有話說,漸漸的,暗鴉便自願被落在了最後。
此時看單萱頓住了腳步,暗鴉走到寢宮門邊,看了裏麵一眼,又看向了單萱。
單萱搖了搖頭,一轉身,幹脆就站在了走廊上。
暗鴉隨即將房門輕輕關上了,“你跟她們一起住過,應該了解她們。”
單萱還以為暗鴉要麼進去,要麼就離開,沒想到他竟走到她身邊來,跟她說起了話。
“嗯!”單萱淡淡應了一聲。
女妖們丁點大的事情,都會去亡垠那裏告狀,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又差點被抓走了,自然要在亡垠那裏好好撒嬌了。
“幸好你那時候不在孔雀嶺!”
“嗯!”單萱又是淡淡應了一聲。
孔雀嶺遇襲是那九個魔物做的,就算他們能打破結界,火燒孔雀嶺並活抓七隻女妖,可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亡垠被唐歡喜引去了鍾山,又該如何解釋?
“這件事…還沒完!”單萱道。
暗鴉一聽,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裏麵傳來咋咋呼呼的女妖們的聲音,能想象得到被圍在中間的亡垠緊皺眉頭的樣子,但單萱說得對。
畢竟,妖王的胸襟一點也不寬廣!
“但願吧!”暗鴉並沒有和單萱多說什麼,隻留下了這含糊不清的三個字就進去了房間。
再不進去解救妖王,等亡垠被纏得煩極了,接連幾天找他,他的臉色都是臭的。
單萱看著暗鴉打開寢宮的房門,走進去後又關上了房門,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不管怎樣,七隻女妖安然無恙,單萱的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房間裏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單萱聽著覺得耳朵有些疼,便掏了掏耳朵走遠了一些。
就算孔雀嶺的事情沒完,但單萱不插手這件事,是對的。
一插手,估計她就更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單萱並沒有走多遠,就看見了東音。
東音隱藏在黑暗裏,隻那雙金色的眼睛透出詭異的光芒,那光芒讓單萱忍不住有些害怕,想起了亡垠襲擊天倉山的那天。
當她被暗鴉連同靈透圍攻最終躲進鎮妖塔,借助曲枕和素紗的幫忙才得以逃出來,看到東音的那一刻,瞬間就被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插中了心髒。
單萱主動靠近了這條喜歡潛伏在黑暗裏的毒蛇,“那天…是你吧!”
說話間,單萱捂住了胸口,“用暗器傷了我!”
東音的相貌是極其英俊的,跟亡垠不同,他的長相要更成熟硬朗一些,硬朗中又夾雜著一些陰柔,而這陰柔在更多的時候,都可以稱之為陰險。
“什麼?傷了你?如果你都不記得傷你的是不是我,我就更不記得我是不是傷過你了!”東音的話說得保守又繞口,畢竟單萱又沒提何年何月,他裝模作樣地敷衍過去又有何不可?
單萱直視東音的眼睛,看到董捷爾跟亡垠直視的下場,也該知道這個行為是很危險的。
但單萱還是這麼做了,哪怕她並沒有東音那麼厲害,她也要好好看看東音,也要讓東音知道她不是可以隨意糊弄的人。
“我知道…”
東音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然而隻說了三個字又停了下來,等單萱微側腦袋,表示她正在聽的時候,東音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娘是凡人,勾搭上了玄文淵,沒有成親就生下了你!”
一聽東音開口說得竟是自己的身世,何況還用了‘勾搭’這種含有侮辱意味的詞,單萱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極了,但東音說得也算是事實,單萱隻能隱忍不發,“所以呢?”
“嗬嗬!”東音一看單萱變了臉色又問了這麼一句,隻覺得很好笑,笑完了才繼續說道:“所以,你以為妖王的母親是凡人,你也能勾搭上妖王!”
東音故意彎腰將臉湊到單萱的耳邊,輕聲對著單萱的耳朵說話。
不管他這樣壓低聲音是為了更加讓人不悅,還是不想讓第三個人聽見,單萱都覺得十分厭惡。
可單萱卻並沒有被激怒,隻將臉一側繼續看著東音的眼睛,又一次開口道:“嗯,所以呢!”
東音彎著腰,臉還在單萱的肩膀之上,因為單萱側臉的動作,東音的嘴巴距離單萱甚至不到一寸的距離。
‘嘶嘶——’東音突然將舌頭伸了出來,長長的紅色蛇信在單萱的眼前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東音的嘴巴裏。
若不是東音的速度很慢,加上單萱已經有過被燭龍舔舐過臉頰的經驗,這時候早就已經退開三步了。
東音一看,他竟然沒嚇到單萱,眼睛裏露出了一絲驚訝,但被他掩飾地很好,“小丫頭,你應該很美味!”
說完這句話,東音便站直身體,遠離了單萱。
單萱卻頗耐人尋味地答了一句,“我也這麼覺得,不如你來品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