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亡垠到底什麼情況,妖怪們都不清楚,單萱又急於用這種手段立威,他們也不會立即就選擇屈從。
而暗鴉,則是完全將亡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暗鴉算是妖族裏麵,最清楚亡垠對單萱的感情,但是單萱會如何回報亡垠,暗鴉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從靈冰鳥口中聽到單萱竟然出手傷了亡垠,暗鴉還以為不過是小傷,畢竟亡垠可是妖王啊!
怎麼也沒想到是完全昏迷的狀態!
“你先把王交給我,他需要治療!”暗鴉說道。
“你再不讓開,他就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你…”
麵對單萱從頭至尾的淡然,暗鴉這時候恨不得大鬧一場了。
隻剩最後一口氣是什麼意思?原來妖王還不僅僅是昏迷了這麼簡單?
靈冰鳥叫不動了,又因為被單萱的法術禁錮,一時沒了反應。
場麵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盡管從單萱現身至此也沒有太吵鬧,但此時的安靜,好似隨時都能爆發一場血腥的掠奪。
“魔君!”
直到花袖的聲音傳來,一切便悄然改變了。
“還是你的速度快,拚了命地往回趕,那就快送妖王進去醫治吧!天倉山的那兩個道士未免也太厲害了,就連妖王也…”
花袖的話欲言又止,卻是在撒謊,意欲為單萱開脫。
單萱不發一言,知道花袖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大概也知道師父、儒聖和董捷爾三人大概也安全了吧!
畢竟就算隻有一個儒聖,也不是三兩下就能解決的。
他們回去了,就好!
花袖的話雖然並未挑明,但卻明明白白地將亡垠受傷的事嫁禍給了別人,還將單萱說成了是一心要救治亡垠的人。
其實單萱選擇帶著亡垠回來,不正說明單萱並不想置亡垠於死地麼?總得是為亡垠著想,才敢將其帶回妖界吧!不然不是自尋死路麼?
隻是妖族們先聽到了來自靈冰鳥傳遞回來的消息,自然對單萱懷有警惕之心。
不是親眼所見,不敢妄加猜測事實如何,又因為亡垠此時確實傷重,還流血不止,最終還是佩玖先說了軟話,“妖後,我幫你扶著妖王,我們先進去吧!”
“不用了!”比起佩玖的熱絡,單萱隻是冷淡的拒絕了。
而後,也並不理會花袖三個,單萱隻扛著亡垠的右肩,動腳前行。
行至所處,所有妖怪全都退後,暗鴉、佩玖和煌耀也不例外。
本來可以施法,瞬間就能將亡垠安頓下來,但接下來的路,單萱卻堅持用腳去走。
推開妖王寢宮的房門,看著這裏麵一塵不變的陳設,在這裏穿上紅嫁衣,淡施粉黛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單萱完全不看一眼緊隨其後的妖怪和花袖一行,將房門緊鎖。
本想就這樣先將亡垠搬上床再說,但是單萱想了想,還是對著外麵喊了一聲,“我要施法給亡垠治傷,你們不要進來,也不要打擾我。”
“魔君,花袖在這給您護法!”花袖急於表態。
良久,還以為不會聽到回應了,暗鴉才高聲回了一句,“妖後請放心,暗鴉為你護法。”
單萱又聽到一陣了衣料摩擦和走動的聲音,外麵就再無一人說話了,好安靜啊!
她確實需要護法,施法治療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一個不慎,都極有可能引起真氣逆流。
亡垠肩膀上的傷,穿透了肩胛骨,落在他半妖的軀體上,最多十天半個月就能恢複如初,但落在凡人的肉體之上,卻是要命的。
煞氣太重,不易愈合,要麼死於失血過多,要麼死於傷口感染。
單萱將亡垠平放在床上,慢條斯理地將亡垠的紅衣脫了下來,露出裏麵白色的褻衣,而後又將上衣扒開,露出肩膀處的傷口。
因為搬弄,傷口又流出了新鮮的血液,直將被單都染紅了,皮肉翻開,好似隱隱能看到裏麵白色的骨頭。
單萱隻匆匆看了傷口一眼,便沒有繼續看了。
視線落在亡垠的臉上,除了麵無血色,嘴唇烏紫之外,連一滴汗甚至都沒有流。
“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容許你記恨我,但也希望你能原諒我。”
喃喃地,說完這句話,單萱終於施法,附在亡垠肩膀處的傷口之上。
就在單萱剛觸碰傷口的一刹那,亡垠終於有了反應,眉頭微微一皺,竟開口說了一個‘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