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我叫寶庭(2 / 2)

後來,過了很久,亡垠還是記得那次月夜下的談話,周圍出奇的靜謐,雙方也都出奇的心平氣和,恍惚間好像再一次體會到了曾經在潭邊亥時之約時的感受。

單萱和亡垠兩人,在任何一個小鎮都不過停留個幾天而已,更多的時間好像還是花在了荒郊野外,翻山越嶺,走走停停。

亡垠沒有單萱那麼規律的修煉,或者是因為一看到單萱修煉,亡垠就沒心思修煉了,所以更多的時間還是浪費了。

惡作劇的捅過馬蜂窩,不小心掉落到了河裏,還惹怒過野人…

如果拋卻總是由單萱來收拾殘局,大概也是鮮衣怒馬,嬉笑歡樂地一段美好時光。

“我們去太白山吧?”某一天休息前,單萱如是說道。

他們一直都在移動,隻是他們的速度並不快,所以其實他們的活動範圍沒有太大。

但巧妙的是每到天黑之前,單萱總能找到客棧住下。

亡垠聽到單萱這樣的建議後,心裏是有疑問的,更多的以為單萱或許是有什麼目的,去找雪女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但亡垠並沒有發出任何一個疑問,而是立即就同意了。

有了目的之後,行程好似就變得緊張起來了。

單萱買了一匹馬,雖然比不上汗血寶馬的速度,但起碼總比走路快。

風塵仆仆還露宿過野外,亡垠差點就想抱怨連連了,但總算在第十三天後到了太白山的山腳下。

單萱自作主張的將兩匹馬全都放生了,和亡垠兩個人各自裹了寬大的蓮蓬衣,就雙手空空的上山了。

隻是到太白山不久,亡垠就生病了。

在許多地方都漸漸回蘇的時候,他們跑到這不知道幾月才能化凍的太白山,亡垠會生病,真的是自找的。

單萱照顧亡垠的身體不宜如此奔波,便找了處茅草房暫且住下了。

那時候還在山下,廢棄的茅草屋並不稀奇,就跟小尤和阿旺一樣,總有一些人適合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生存。

將養了兩天,亡垠也就徹底恢複了,身體好了,這小小的茅草屋而已,哪裏還留得住亡垠這個大妖怪啊!

亡垠急不可耐地就算是去外麵被凍成冰棍也要走了,單萱卻說,“我們就在這裏修煉吧!”

直到這個時候,亡垠才相信,原來單萱帶他出來,是真的有助他修煉的意思。

先前可能還是以散心為主,到了這杳無人跡的雪山山腳下,大概就是認認真真地開始了。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時間久了,當然會發生點什麼。

但亡垠自開始修煉後,還真的就一心一意,心無旁騖到不吃不喝不睡的地步,更別論其他了。

而單萱自始至終一直都陪著亡垠!

亡垠也不確定,或許單萱有離開過,畢竟單萱想要在現在的他麵前瞞天過海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越到後來,亡垠越覺得在這寒冷的雪山山腳下,修行一生好像都不覺得厭倦。

可惜總會有煞風景的人出現,打亂看似安寧和諧的生活。

那人身材纖細單薄,甚至跟單萱差不了多少。穿得很少,比圍在火爐旁的亡垠和單萱穿得還要少,從頭到腳,灰蒙蒙的,連同眼睛,都好似全無神采。

亡垠和單萱的修煉被來者打斷了,但這還是單萱和亡垠第一次在這裏看到人。

單萱開口問道:“你是要借宿嗎?”

“你們是誰?”那人臉上圍了一塊灰布,是用來擋風雪的,進門便揭開了那塊布,露出了蒼白的一張臉和明顯的喉結。

也是因為看到了對方的喉結,亡垠才確定了對方是男子,不然這瘦弱的小身板,萬一又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呢!

“我叫單萱,他是亡垠,我們是修行者。”單萱一點也不防備,直接報了自家姓名,還帶上了亡垠。

那人定定地看了單萱一會兒,即便是注視著單萱,那雙無神的眼睛也好似沒法對焦一樣,看上去目光很渙散。

半晌,那人說道:“這是我的地方。”

他的地方?單萱微微皺眉,來的時候,這裏是一座廢棄的茅草屋,她和亡垠的確不是主人,但是這人這麼說也全無證據啊!而且他一出現就強調這一點,是打算趕走他們嗎?

“我叫葉寶庭!”太過簡單的自我介紹,說完,那人竟直接找了一個拐角的地方坐下了。

也正是因為他坐下了,單萱才注意到他的手上原來還拿著一柄長劍,那個叫葉寶庭的年輕人,抱著長劍孤零零地坐在了角落裏。

葉寶庭,寶庭,單萱覺得這名字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