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看向不予,其實她和雪女沒什麼交集,兩千年來她逐漸知道雪女對不予心思特別,雪女也隻知道不予的妻子叫做蕭霄,她們都互不了解對方。所以不予當年如何拒絕雪女的愛慕之心,蕭霄自然不知。
不予聽到雪女如此說,眉頭一皺,說道:“蕭霄的確是我命裏情劫,但和蕭霄成親卻並非僅僅為了仙法進步,也得是我心甘情願,我和蕭霄才能相濡以沫這麼些年,我們過的這些日子雖然平庸,但也幸福。哪有人一生隻為整日修煉,等你以後遇到命裏之人,就該懂了這個道理。”
“原來如此,好,很好!”雪女笑了笑,笑容淒苦,隨即施法離開,甚至沒跟春香再多說一句,如此恐怕是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春香甚是傷感,她都沒怎麼跟雪女姐姐說上幾句話呢!他們都不顧及她的心情。
可蕭霄卻心情愉悅,無異於打了一場勝仗,盡管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還是喚來歌姬舞姬,非要拉著不予和春香一起慶祝。
蕭霄命春香叫單萱和亡垠一起出來慶祝,亡垠出麵,用‘已經就寢’一口回絕,便也就作罷了。
到第二天早上,春香和不予都回房休息,蕭霄卻精神奕奕的出現在亡垠和單萱的房門前。
是亡垠打開的房門,蕭霄往房內看了一眼,說道:“妖王和魔君分床睡的麼?”
確切來說,亡垠是睡在床上的,單萱卻是整夜在床頭盤膝打坐,一坐一躺但也同在一張床上,說是分床也不太恰當,但他們又確實沒做那耳鬢廝磨之事。
亡垠懶給回答,私事沒必要告知他人。何況,盡管蕭霄一臉坦蕩、語氣平和,甚至微微透露出一抹關心,亡垠也直覺蕭霄來者不善。
就算沒有他和單萱來此,不予和蕭霄也是要見上雪女一麵的,他們都是成仙已久的仙人,雪女不曾虧待過春香,春香又對雪女有情,不可能鬧得太難看。單萱在此的作用,不過是讓這一次見麵提前發生罷了!
單萱隨後現身,一臉茫然的問道:“蕭霄仙人是在關心我們麼?”
若說關心,他們和蕭霄相識才不過三日,蕭霄也關心不到他們分不分床睡的事情上去吧!
亡垠在心裏歎了口氣,還關心?單萱已經將蕭霄劃分為她所認可的那一類人裏去了吧!
“當然。”蕭霄笑著應道,想來雪女到此,他們都是知道的,“對了,早膳想吃些什麼?我讓仆人準備!”
“不必了,我們不餓。”單萱擺手說道,她還是不太想給別人添麻煩。
“好,那我去休息了,昨夜一夜未睡。”
“請便。”
單萱看著蕭霄走遠了才關上房門,十分不解的嘟囔道:“大清早的來這兒就為了問我們早膳吃什麼?”
亡垠沒有理會單萱,單萱自己想了會兒,也就忘了這事。
到中午,單萱和亡垠商量後本欲告辭,春香卻來了。
春香翻著白眼對單萱說道:“什麼發簪對我已經沒用了,都是你,我跟你說的話竟然當著我父上母上的麵,沒跟我說一聲就直接說了出來。”
“可你明明就是那麼說的呀!”單萱仍不知哪裏不對。
“可惡。”春香氣得跺腳,在單萱麵前也算恢複了一些本性,“都是你都是你,雪女姐姐昨夜離開不知何時才會再來,我何時才能再見雪女姐姐啊?”
“那又何難!你就認雪女當幹娘或者幹姐姐,好歹她也養了你那麼多年,你總要報答的。她不來找你,你去找她,自然就能見到了。”
“咳咳…”亡垠咳嗽了一聲。
單萱看了看亡垠,改口道:“還是認個師父吧!”
亡垠這下連咳都懶得咳嗽了,春香覺得這是好主意,謝過單萱之後就回去找蕭霄和不予商量去了。
料想不予是不會在意的,多一個仙人疼愛春香是好事啊!蕭霄卻是未必了,就算不予跟她濃情蜜意,對雪女沒有半分心思,蕭霄也希望雪女逐漸淡出而不是長長久久的介入他們的生活!
亡垠用手指尖都能想到蕭霄剛送走雪女,卻聽到女兒要認雪女當幹娘、幹姐姐或者拜雪女為師是何表情了,單萱難道就一點也不知道麼?
事實證明,單萱還是知道的,等春香一走,單萱就心急火燎的嚷著要離開,還是偷偷離開,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