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後來才知道,顏卿在單萱暈倒後,用自己的麒麟血為文淵真人續了命,之後帶回鏡中境調養,修為是回不來了,但保住命還是沒問題的。
文淵真人醒來後,重傷未愈,可是他看單萱仍在昏睡,便說他要回長樂殿,讓單萱在鏡中境好好養傷。
既然文淵真人已經活過來了,顏卿也因為失了麒麟血正是虛弱的時候,少一個吵他更好,沒道理不同意。所以單萱醒來,哪裏知道文淵真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是被利爪穿透小腹的傷,還有讓單萱都不敢將插在師父身體裏的長劍拔出來的傷,居然還能活下來。
不等單萱恢複心情,亡垠帶著花袖,大搖大擺的來了長樂殿門口。
亡垠自然是高貴的妖王穿著,頭戴白玉冠,白色的錦衣雖沒有繁複花式卻飄逸柔順,不亞於白麒麟顏卿的毛做成的毯子的質感,脖子上掛著圓玉項鏈,腰上掛著三個香囊一金一玉兩個牌子。
花袖現身,身邊居然沒有跟著冬羽和無道,而更奇怪的是,花袖也是一身素淨,明明以前最愛穿深紅色衣服,仙門都愛穿淺色、明亮顏色的服飾,難道妖魔也有了這喜好?可也正因為花袖穿得素淨,頭發上那幾縷天生的紅發反而更顯眼了。
“單萱!”亡垠看到單萱後,當即出現在單萱的身邊,又因為單萱拉扯著顏卿的袖子哭,用不悅的眼神看著顏卿,以為顏卿欺負了單萱。
單萱淚眼婆娑,看到亡垠自然更加激動,放開顏卿的袖子,當即抱著亡垠,將臉埋在亡垠的胸口前,哭道:“我師父沒死,我師父沒死...”
亡垠自然也是同樣攬著單萱,他回到妖王殿後大睡了兩天才醒過來,再來天倉山時,因為經曆了一場大火,天倉山顯得十分破落,從董捷爾那裏得知單萱在鏡中境修養還未醒來,亡垠拿顏卿和應運五行鏡無計可施,又不能因為要見單萱而得罪單萱最在意的天倉山,故而亡垠也就隻能隔三差五的過來看看,次數一多,天倉山門人也都慢慢習慣了。
此時見到單萱,單萱的第一句又是這個,倒叫亡垠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你和你師父有生死同命咒的聯係,你知道你自己還活著,你師父自然也活得好好的!”
亡垠理所當然的說道,也的確就是這個理,可單萱再看了亡垠一眼,哭得更凶了。
顏卿道:“文淵的死劫已經過了,正是單萱的生死同命咒救了文淵一命,自然,這生死同命咒也就此失效了。”
此時說得應該是單萱最關心的話題,可單萱隻顧著哭,也不知道到底聽見了沒有。
顏卿、董捷爾、亡垠和花袖皆站在這兒看著單萱哭得用心專注,實在別扭無趣,折磨耳朵,所以顏卿交代完那句話就當即消失了。董捷爾借口門中還有要事也是撒腿跑了,花袖指著裏麵說她去看看文淵真人的傷勢。
明明是天倉山,仙門重地,竟已經能讓妖王和魔物自由行走了,倒也奇怪。
亡垠施法帶單萱去了潭邊,仍是小瀑布,綠潭水,那被單萱施法用魔劍一劈之下轟然倒塌的山體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這裏還是從前的模樣。
歎了口氣,亡垠將單萱按坐在草地上,隨後自己也盤腿坐下。“你師父還活著呢!別哭了吧!”
單萱胡亂擦了擦眼淚,“就是知道還活著,才會哭,喜極而泣。”
亡垠從懷中拿出錦帕,細心為單萱擦去眼淚,隨後攬著仍在打哭嗝的單萱,靜坐在草地上,看瀑布流水,看天上白雲。
待亡垠和單萱回來,單萱已經收拾好心情了,還特意在潭邊洗了把臉,一定不會叫師父看出哭過的痕跡,保持著笑容,才敢再次踏進長樂殿。
可還沒見到文淵真人,就看見花袖指使兩個天倉山弟子搬桌子凳子花草什麼的,叫那兩個弟子團團轉,忙得一頭熱汗。
“你這是在幹什麼呢?”單萱好奇的問花袖。
花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雖然天氣很冷,但她太忙了,熱啊!“這天倉山的弟子實在是太不開竅了,都說病人的房間需要花花草草才能心情愉悅,心情好了外傷才容易好嘛!可他們...你看看,那都是什麼花啊!蘭草太香,梅花不適合放屋子裏,茶花不到花季,還有那個什麼,我都不知道什麼花,亂七八糟。”
那兩個天倉山弟子可還聽得到花袖說話呢!雖然沒敢出口反駁,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寫滿了憤恨。
單萱沒怎麼注意聽花袖說了什麼,隻更注意觀察那兩個天倉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