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嫂嫂,那個小李子我見過呢?”柔嘉挽著芳兒的手走在石子路上,突然沒頭沒腦的迸出一句話。
“嗯?”芳兒疑惑道,柔嘉雖然長久居住宮中,但是這皇宮裏類似小李子的太監多不勝數,怎麼柔嘉會對他有映象呢?“你認得他?”
柔嘉嘻嘻一笑,“不止我見過,皇帝哥哥也見過他。”她歪著頭腦,想了下,然後道:“幾月前,慧慧不是將你抓去折磨你麼?”這件事結束以後,皇帝哥哥三令五申不許任何人在芳兒的麵前提起此事,深怕勾起芳兒可怕的回憶。但是柔嘉見芳兒神色淡然的頜首,便壯著膽子說了下去,“那次要不是小李子通風報信,我猜想皇帝哥哥還沒那麼快救你出去呢。所以啊,這個小李子還是皇後嫂嫂你的救命恩人呢。”
原來那件事情小李子也有功勞,“但為何他還是這般處境呢,皇上沒賞賜任何東西麼?”照理說,皇上肯定是嘉獎了小李子,沒有品級官位,也有金銀財帛吧,為何他還是如此落魄?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柔嘉扶著芳兒在亭子裏坐了下來。
未幾,清月便領著大太監和小李子走到了芳兒的跟前,清月對著芳兒和柔嘉微微行禮,然後便退居在一旁了。
芳兒看著大太監和小李子哆嗦著身子跪在自己的跟前,心裏對那個欺善怕惡的魏公公沒有好感。她淡淡道來:“本宮路過,聽見你們在爭吵什麼,能不能說出來給本宮聽聽。”
大太監一聽是因為玉佩的事情,膽子便大了起來,他從懷中拿出玉佩,呈給芳兒,嘴中還說道:“皇後娘娘,奴才是禦膳房的總管魏延。”他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指著小李子道:“這個是雜工小李子。奴才看見小李子手中有這塊上好的玉佩,便拿過來看一看,發現這根本不是小李子自己的,而是他偷來的,因此打算教訓一番之後,再呈給娘娘,卻不想驚擾了娘娘的鳳駕,請娘娘恕罪。”
小李子反駁道:“皇後娘娘,這不是奴才偷的,是奴才的娘親臨終的時候給奴才的,請娘娘明察。”
“住嘴,你個小雜種。”說罷,魏延便要揚手責打,卻叫陸爾泰單手攔住了,魏延不好意思的笑笑,示意爾泰將他的手放開,然後正麵看向芳兒,見她並無任何神色,諂媚道:“娘娘,奴才是個總管,小李子是個雜工,問起旁人也是奴才的話可信啊。再說了,小李子是因為賣身葬母才淨身入宮的,他家哪有錢買這麼好的玉佩呀。”
芳兒沒有說話,隻是細細看著手中白玉佩,將玉佩反過來一看,去發現上頭繡著一行小字,“芳齡永壽”芳兒喃喃念道,眼睛又瞄到自己手腕處的一道傷痕,想起為何覺得這枚玉佩眼熟。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輕著聲音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本宮沒聽清楚。”
魏延一愣,但仍是重複了一邊方才說的話,“回娘娘的話,奴才是說,小李子是個雜工,而奴才是個總管,問起旁人,旁人也是相信奴才的話。更何況,小李子是因為賣身葬母才淨身入宮的,他家沒有錢買這麼好的玉佩。”
芳兒掂量著玉佩,然後將之交給清月,聽聞魏延說的話,心中不禁好笑,唇角也露出一抹笑意,隻有在她身便待得長久的清月和陸爾泰才知道那抹笑中帶著無限的諷刺意味。她順著魏延的話說下去,道:“魏總管的話說的不錯,小李子家境貧寒,確實買不起質量上乘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