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微微一笑,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得意,“索額圖說的不錯,這蘇克薩哈列位三輔臣之首,依照鼇拜要權傾朝野的性子,他已經容不下排名在他麵前的蘇科薩格了。如若朕猜的不錯,明日早朝,這鼇拜和蘇克薩哈又有雙簧可以唱了。”
兩虎相爭,坐收漁翁之利。這蘇克薩哈雖然虎落平陽,卻也不是等閑之輩,依照他滿州第一才子的聰慧,明日確實是個精彩的早朝。
“皇上猜想這蘇克薩哈會有何舉動?”芳兒笑著問道。
玄燁略一沉吟,隨即笑著吐出一個 “退”字。依照蘇克薩哈的性子,他若是不好過,也勢必叫鼇拜也不好過。辭官歸故裏是交出權力的最好方法。一旦他交出了輔臣之職,這鼇拜跟遏必隆也不得不退下來。
納蘭容若當下明白了玄燁的意思,“就算不能除掉鼇拜也要與其同歸於盡。若真是如此,就是皇上的今日之舉讓蘇克薩哈產生了還報知遇之恩的心思了。”
芳兒也算是明白了,隻是秀眉卻微微緊蹙起來,眉宇間泛著一股子擔憂,淡淡的說道:“依照臣妾看,若真實如皇上所說,蘇克薩哈以辭官歸故裏來要挾鼇拜一同交出權力,這鼇拜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定會鬧出一番事故來。”
玄燁微微一笑,卻沒芳兒想的那麼多,隻是說道:“頂多就是一番爭論,皇後多慮了。”
芳兒見玄燁無意在此事上多想,便也不說什麼了,隻是莞爾一笑,將話題扯開了,“這朝政上的事情,皇上到養心殿跟他們一塊討論去吧。臣妾這坤寧宮是後宮之地,容不得前朝的凡事。”她笑著看向納蘭容若,問道:“容若,盧淑還好嗎?”
納蘭容若心下一驚,聞芳兒提起盧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雖然及時掩去,卻仍叫芳兒看見了。拱手虛應著道:“多謝娘娘掛記,盧淑一切安好。”
“安好便好,隻要不是將不安說成安,那本宮可就要真的掛心了。”
納蘭容若心下一震,抬首看向芳兒,心想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麼,可乍一見到她一臉溫婉的笑意,當真是看不出什麼另類的含義來,便把心給放了下去。
玄燁雖不明白芳兒話中的意思,但也不好看到納蘭容若一臉尷尬的愣在那裏,便出言道:“你這話便是多心了。容若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怎麼會對盧淑不好呢?就算以前容若有過什麼事情,那盧淑心裏也是一清二楚。容若既然娶了盧淑,就會恪守做一個丈夫的本份。如若對不起了盧淑,不必你發話,朕也會懲罰他的。”
凡是經曆過那段日子的人,心中均明白玄燁話中的意思。納蘭容若心中也明白,今時今日,當初的那個人已經不是他所可以擁有的了,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可以擁有的人。皇上說得對,既然已經娶了盧淑,那他就該好好對她,萬不可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皇上的話,奴才銘記在心。娘娘的意思,奴才也知道。若是妙手藥方得空,奴才一定叫盧淑進宮來好好陪陪娘娘,屆時娘娘一問便知道奴才的為人了。”
芳兒也不再問下去了,隻是道了一句“如此便好”就將話題給扯到另處了。倒是末了仍不忘囑咐納蘭容若將話帶給盧淑,叫她得空進宮。有些事情,她不好問太醫,也隻能問盧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