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極其不客氣,顯然那兩位女同事不打算忍了。瞧著蘇小希裝模作樣喝不下酒的樣子,她們就瞧不得,怎麼她們這些老女人喝得,就她蘇小希嬌氣不成?
憑什麼!
蘇小希眼睛眯起,一雙平日裏可愛彎翹的的眼睛此刻迸發著犀利,銳利刺骨的射向身邊出言不遜的女同事。
“倚老賣老這招用的不錯,我倒是可以幹了這杯,不過這位老前輩,我好想知道什麼是滾蛋,你這位老娘能不能師範一下呢?”
“你!”
“噗嗤”張甲直接噴笑,他一手指著蘇小希,笑道:“還耍起了無賴,萬萬沒想到啊。麵試你的時候我還想著來了個清純小妹妹,怎麼這會兒現了原形,開始調皮耍賴了。”
張甲接著話,就跟方才一樣,他是看戲的。剛才能看著手底下的人欺負蘇小希,這會兒就能看著蘇小希來碾壓他的人。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張甲享受這種地位帶來的優勢。
再說,他一會兒可要好好“教育”一下蘇小希,一晚上長著呢,有的是時間。
一瞬間,張甲的眸光變得勢在必得,縱使是蘇小希再想忽視也根本抹不去張甲那貪婪醜陋的目光。
蘇小希隻覺得難堪,就像是被剝幹淨的豬,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盡量略過這種不舒服,蘇小希仰起脖子,將手中的酒倒入口中。
苦和辣充斥著所有感官,揚起的臉上,一雙總是笑意盈盈的新月眼,此次此刻隻有酒精麻痹後的空洞與茫然。
蘇小希並不知道,她這杯酒是被加了白的,所以更加刺激,更加容易醉人。
“好!”
一桌子的叫好聲,伴隨著拍桌子聲,鄰近的互相碰著酒杯、夾口菜互相恭維著對方。而蘇小希落寞地坐著,眼神迷茫,表情呆滯。
偶爾還會眯起傻笑,看起來傻乎乎的。
蘇小希醉了,醉的徹底!
不過身上傳來的癢意讓她偶爾掙紮著要清醒過來,最後還是胃裏的不舒服使得她突然站了起來,再次匆匆衝向洗手間。
這一次,沒人注意她,也不會在意。
不過是個一杯倒的新人,何必浪費目光在她身上,指不定哪天又滾蛋了。律師事務所的壓力大,裏麵精英雲集,不是海龜就是國內頂尖名校的高材生。
蘇小希不過是個普通學校裏再普通不過的學生,更致命的還是非法律專業畢業,在這群心思幾轉的同事眼裏,做不長久。
既然早就有了定論,那何必再浪費鑽營的心思,更何況剛才不是說了嗎,區區一個小三,指不定早就被慕少厭棄了。
蘇小希剛衝進廁所,就吐了個天昏地暗。她對著水龍頭,將所有的委屈和傷心,以及那一直無法忽略的心痛都衝進水裏。
耳邊一直回蕩著那句“親愛的,我洗好了”,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的蘇小希又被惡心的幹嘔,可惜什麼都吐不出來。
過了一小會兒,蘇小希才算是找回了部分清醒,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滄桑、疲憊,被打擊後的淒慘,這些曾經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蘇小希臉上的神色,此時發了瘋的擠在了她的所有毛孔中,與呼吸同在。
“啊!”蘇小希壓抑得幹嚎,將水龍頭開到最大,雙手迎接著最大衝力的清水,全部潑向自己的臉。
這樣,就可以將所有委屈、不甘、醜陋都給衝刷幹淨!蘇小希是這樣想的,可是內心深處的無力感深深地將自己拖入泥沼,束縛著她安靜的靈魂。
終於平靜了,連嘩嘩的水流都無法阻攔蘇小希此刻冰冷的靜謐。
她忽然慘笑,仰起脖子,讓淚水不至於屈辱地落下來。
笑完,蘇小希平複起來,拿出手機,嘲諷地又滿含情意地發了條短信——
少冷,我不舒服,能不能來接我?我在……
當最後幾個字點完之後,蘇小希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她麻木地走向窗口,吹來的冷風能讓她保持著所有的清醒,才不至於使自己倒下。
另一邊,酒過三巡的張甲,找了個借口離開席麵。
故意走向洗手間反向,然後繞了環形的過道,走到了一個他不該出現的地方。等了幾分鍾發現沒有人從衛生間出來時,張甲陰沉沉一笑。
“蘇小希,是你先勾引我的,我不嫌棄你已經嫁過人已經算是施恩了!”
張甲緊接著又借著酒勁兒壯色膽,在確定裏麵沒有別的女人之後,闖了進去。
他提起幾個大步走向了窗口酒醺的纖細身影。
掩嘴,欄腰,固定掙紮的雙手,直接拖進最近的衛生間小隔間裏。
“小希,我的小希,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