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現在在哪兒?”蘇小希咬了下下唇,還是無法徹底心狠,本能的關心就這樣讓她問了出來。
因為曾經的那些過往太過甜蜜,甜蜜的讓她仿佛置身童話,而現在的挫折和打擊,也無法耗盡那時的美好。
蘭姨端起碗,坐在蘇小希的旁邊,歎了口氣:“先生三天沒有去集團,慕夫人親自打來電話叫他去老宅那裏一趟。”
舀了一勺粥,蘭姨將勺子湊近蘇小希的唇邊,喂她吃。
蘇小希木然地張開口,也不知道什麼味道,胡亂地咀嚼了一下便咽了下去。
一口、兩口……
“咳咳,”蘇小希嗆住,拚命地咳嗽反胃,連帶著眼睛滑出的一滴淚,“蘭姨,我吃飽了。”
“太太,您得多吃點。多吃點才能恢複健康,不然先生回來會擔心您的。”蘭姨看著碗裏還有一大半粥,不由發愁,就吃這麼點兒,怎麼行呢。”
蘭姨無奈歎了口氣,沒有辦法,隻能由著蘇小希。
臨走前,蘭姨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太太,我不知道您和先生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能看得出先生心裏是有您的,不然他不會拋下工作上的事,親力親為的照顧你、守著你。夫妻間的事情,都是互相忍讓,為對方多著想一些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恩,我知道了,謝謝你,蘭姨。”蒼白的笑容,疲憊地眼神,蘇小希隻覺得頭腦發暈,她實在不想理會現在的境況。
一切,都等她好了再去麵對吧。
至於慕少冷,回一趟老宅,估計沒有十天是回不來的。
他的母親向來如此,而她卻沒有辦法……
兩天後,蘇小希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下自己,盤膝坐在榻榻米上。
旁邊是一份很有影響力的報紙,首頁的配圖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是……張甲!
準確說,是滄桑的張甲帶著手銬在法庭上受審的圖。
身敗名裂,終身監禁,這樣的結局對於張甲是罪有應得。然而,那些受過傷害的女性,都再也沒有曾經的心境了,那樣的痛苦帶來的是一輩子的陰影。
蘇小希有些感慨,心底對慕少冷有點感激,又有點惱怒,還有一分連自己從來都沒有覺察到的寬容,源於深愛的寬容。
這時,一陣鈴音,打破蘇小希的思考。
看著手機上熟悉的號碼,蘇小希輕輕皺起了眉頭。
“喂,媽。”
“小希啊,今天回家一趟,你爸爸回來了,想見見你。”
蘇小希忍不住苦笑,這是又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向慕少冷開口嗎?
“媽,有什麼事情,你先說。是不是弟弟那裏又打架了?”
“呸呸呸,死丫頭亂說什麼呢,有這麼詛咒自己親弟弟的?”蘇媽媽永遠都是重男輕女,準確說是蘇媽蘇爸守舊的老思想就是男孩兒才是傳宗接代的根本,至於女兒當然是潑出去的水,別人家的人。
蘇小希忍不住頭疼,從小到大,爸媽總是無底線的溺愛弟弟。
雖然之前,她被蘇光耀趕出娘家,然而她還是不想看著他被父母的偏疼給慣壞。
“媽,他惹事還少嗎?我隻是關心一下光耀的近況。我是光耀的親姐姐,怎麼可能對他不好呢?您就是太偏心。”
蘇小希的話這次說的直白,蘇媽媽也被她的話說的有些啞然,畢竟事實確實如小希說的那樣,她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長輩就是錯了也是對的,這就是他們的威嚴,尤其是對女兒要有絕對的威嚴,這樣她才能不敢嫁了人就忘了娘家!
“瞎說,媽媽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哪次做了好吃的不都第一個給你打電話。你爸也是,回來休息還想著你,讓我起了一大早給你做你愛吃的,喊你回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和爸哪兒會隻慣著一個?要是不寵著你,你還會有膽子給媽鬥嘴?“
蘇小希扶著額頭,她媽媽總是有理,這張嘴從來都能把歪理說成真理!
“知道了,我收拾下,馬上回去。”
蘇小希掛斷電話,走下樓去。
“蘭姨,我回娘家,中午不要做我的飯了。”
蘭姨聽到從廚房裏出來,身上還係著圍裙,她連忙喊住蘇小希:“太太,您今天還沒輸液呢。什麼時候回來,我預約一下護理。”
蘇小希擺擺手,連忙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很快就回來,謝謝蘭姨關心。”
蘭姨看著蘇小希匆匆而去的纖瘦身影,不禁感慨真是個懂事的好主家,如果不是先生失憶,他們該多好啊。
堵了半個小時,又趕上中午下班潮,蘇小希一臉無奈的坐在出租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