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的穿著綿綢布料的花布,一整套的那種,早市上十五塊一套大處理。露出的胳膊腿都曬得黃黑又粗糙,頭發紮的很低,窩在一起盤了下,頭頂的發絲梳得一絲不苟,就是白了許多。
蘇小希小跑了兩步,走到了蘇媽右側,伸出左手挽起了她的胳膊。
“媽,你年輕時肯定很美。”
蘇小希從自己的角度,看到蘇媽的睫毛又濃又密,雖然眼尾眼周都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眼形漂亮的就像是一筆勾畫出來的流暢,鼻梁挺直,還是櫻桃小嘴,一張口就是整齊的一排牙。
如果不是歲月催逼,如果油鹽醬醋的熏染,蘇媽真的可以美到老。
當然,現在依然美麗,是媽媽的美,屬於這個年紀的氣質。
蘇媽被誇得笑成了一朵花,右手臂被蘇小希挽著,身子就不由得挺了挺,走路就像生了風。
空出的左手就要握住蘇小希的左手,蘇媽剛張開口,正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叫住了她們。
“這不是小希嗎?哎呦,好久不見了,越發出落得水靈靈,漂亮的讓人感覺有星光在眼前閃,美呀。我就說我耳朵沒聽錯,小希嘴甜,最會誇人了!”鄰居劉媽被自家兒子喊出來給他提電動車的電瓶,就聽到蘇小希的聲音,軟軟的又脆亮脆亮的,很有辨識度,一抬眼兒就看到蘇小希和蘇媽母女倆。
離著蘇光耀上高中那件事兒也有四五年了,蘇劉兩家當年雖然鬧得不愉快,冷戰了兩年,這幾年反而開始說上話了。
誰叫劉家那位也是愛喝酒的,跟蘇爸在酒桌上棋逢對手,天天約著比酒量,慢慢也就熟絡起來。
蘇媽停住腳步,有人誇她家女兒,那是倍有麵子。再說了,她正愁著沒地兒炫耀女婿是個有錢人呢。
趕巧,劉媽出來的可真好。現下他們老蘇家得勢了,可甭想著再看笑話,前幾年那三萬塊打水漂的事兒她可記著呢。
“我當是誰呢,一聽嗓門就知道是她劉家嬸子,小希,你出去念書時間長,回來都碰不上,你劉家嬸子還記得不。”蘇媽拉著蘇小希轉過身子,母女倆都穿著仿真絲麵料的連衣裙,一個深紫,一個淺紫,頭發都是挽在腦袋後麵,站一起賞心悅目的好看。
劉媽呆家裏,穿的是再普通不過的汗布衫子,頭發也沒怎麼搭理,花亂攏了下,腳上還踢著一雙開了嘴兒的泡沫拖鞋。
蘇媽一看劉媽這打扮,嘴上的笑就更深了,她湊到蘇小希耳邊,壓著聲音說道:“老劉家都叫她那口子給賭完了,你爸就這點兒好,雖然愛喝酒,可從來不打牌不賭博。要是跟老劉一樣,咱家指不定也得跟你劉嬸兒一樣寒酸。”
說完還不屑地努了下嘴兒,一副再嫌棄老劉不過的樣子。
蘇小希淡笑了下,她媽就這樣,普通家庭主婦,眼睛也就盯在周邊的事情上,沒什麼惡意,就是嘴上愛說了點。
蘇媽嘴皮子鬆也不是先天就有了,沒辦法,誰叫蘇爸跟蘇媽交流的時候靠的都是拳頭,而蘇光耀整天隻會戴著耳機打遊戲,蘇媽再不說說話可得憋出病來。
蘇小希知道這些,也不能說蘇媽什麼。
她朝向劉嬸,點了下頭表示認識,有禮貌地開口打招呼:“劉嬸好,劉大哥好。”
劉大哥是小時候的稱呼延續到了現在,蘇小希記不大清楚劉嬸兒子的名字,似乎是叫劉全。不過,她不確定,還是不喊名字了。
“好好好,小希還記得我家劉全呀,打小一塊兒玩兒的,記性可真好。”劉嬸直接忽略蘇媽的好事兒,別當她不知道,蘇媽肯定又在蘇小希耳邊兒根兒編排自己。
她日子時過得清苦,可兒子起碼中專畢業了,現在找了份保險公司跑銷售的工作,有工資,可不像蘇光耀整天憋家裏打遊戲,沒出息。再說了,老劉現在賭癮慢慢也戒了,起碼老劉不會打她,這點兒不知道比蘇媽強多少。
至於劉全,本來是喊他媽過來給他拿電瓶的,他在外麵工作,回來就當少爺,那麼重的電瓶,他才不想拿。
不過,這會兒他早就看呆了。
“你是……蘇小希?”舌尖兒都打著顫,不可置信!
蘇小希出落得怎麼那麼好看,臉蛋兒比他看的片子裏的那些妖精還正,那胸他敢打賭絕對有34E,還有那細腰簡直一彎就能折似的。再往下,腳麵白的跟臉蛋兒一樣,沒有塗指甲油,可就是細嫩,腳型小而窄,小巧精致,僅僅是動一下都叫他呼吸緊促起來。
尤物!這就是個天生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