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電話裏傳來幹癟陰冷的聲音,像從墓地裏爬出來的僵屍一樣,幹澀難聽,感覺渾身不舒服。
不過這聲音對何楚雪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了,這一年多來,她沒少聽,因此她直接切入正題,“慕少冷他不肯吃藥。”
何楚雪完全不擔心在這裏打電話會被竊聽,這是高級餐廳,有不少人談合作,都會選擇在包廂裏,裏麵涉及的秘密,指不定比她這個更大,餐廳的主人,是不會選擇安裝竊聽器的,要是被人發現,絕對不止餐廳倒閉那麼簡單。
“怎麼,他發現了什麼?”幹癟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仿佛何楚雪說的是今天吃了什麼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
何楚雪微微一沉吟,腦海裏閃過慕少冷那忽的變幻的表情,又回想起近期他的情緒起伏不穩,便拋之腦後,沒放在心上,對於自個的演技,何楚雪一向自信得很,慕少冷絕對不會發現她從中搗鬼,“沒有。”
“那便好,你該知道,若是他發現,你也不會有好下場,別忘了,你的把柄,還在我手上!”話音一落,電話那頭陰冷的聲音,讓何楚雪麵上的惡毒全部瓦解,隻剩下驚慌,她的把柄,不能讓別人知道!
否則!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就全部毀了!這絕對不能發生!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何楚雪迅速回答,沒敢耽擱半秒,生怕回答遲了會招惹到那個人。
“嘎嘎,下一次他不願意吃藥,你可以幫幫他。”最後的那一句話,富有深意,何楚雪的眸色轉深,臉上浮現出一絲狠辣,清脆的聲音消失不見,陰冷冷的應了聲,“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何楚雪精致的臉上隻有陰沉,點開通話記錄,刪除剛剛的通話。
何楚雪不知道究竟慕少冷得罪了誰,才讓人要使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對付他,她唯一能做的,隻有服從那個人,守住她的把柄,守住,屬於她的一切!
“慕少冷,這可不怪我不顧舊情了。”將手機放進包裏,何楚雪望著餐桌對麵的空位上擺放的食物,冷笑一聲,起身離開包廂。
慕長赫雖然是慕氏集團的二少爺,但旁人若是提起慕長赫的名號,沒人會把他和慕氏集團的二少爺掛鉤,圈裏人對他的印象,隻會停留在“傾城酒吧”的主人上。
“傾城酒吧”這一年裏,在A市的知名度,是同行業中數一數二的,就連慕少冷也不清楚,慕長赫這酒吧到底是用哪來的錢開起來的,慕母的印象之中,慕長赫並沒有跟家裏頭要過足以開出那麼大的酒吧的巨款。
但兩人關係本身不和,慕長赫的酒吧跟他掌管的慕氏集團也沒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慕長赫有事業,也就沒有理由跟慕家要錢,畢竟是男人,有一番事業總歸是好的,他也就隨著慕長赫去了。
慕長赫很少回慕家,多半的時間都在是酒吧裏度過的,正如慕少冷很長的時間在公司一樣,這半個月,他都在酒吧二樓最裏麵,裝修地十分奢華的房間裏度過的,偶爾興起便下樓調調酒。
在自個的地盤,不需要偽裝,慕長赫的性子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是慕少冷看到,一定會懷疑慕長赫是不是自己平時所認識的那衝動易怒,做事完全隨著性子來的弟弟。
“慕少,有一個不長眼的在樓下鬧事。”門給一個黝黑的壯漢推開,那壯漢滿臉橫肉,小小的眼睛裏全是殘忍和嗜血。
慕長赫正窩在沙發裏逗著懷裏的黑貓,黑貓本來滿臉享受的趴在慕長赫的腿上,忽然給壯漢打擾,黑貓瞬間驚了一下,渾身汗毛豎起。
慕長赫見懷裏的貓受驚,想撫摸它,黑貓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威脅一樣,本能伸出爪子撓了慕長赫從他腿上跳起,被黑貓撓的地方,瞬間見血。
他盯著給黑貓撓出血的傷口,眸色轉深,周遭都散發出陰冷的氣息,抬眸看向壯漢,“誰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慕少,是一個常客,喝醉了,非吵著要清兒姐陪酒。”壯漢一提到鬧事的人,臉上堆滿了為難,若吵著要清兒陪酒的人不是常客,他也不至於驚動慕長赫,而是自個做主處理掉了。
清兒雖然是女人,並且擁有出色的容貌,但是不能因為她妖媚的外表,就將她聯想到陪酒女身上,她可是酒吧的投資人之一,跟慕長赫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有酒客因她妖媚的外表起了色心,纏著要清兒陪酒是常有的事情,平日他們都會代替她擺明,隻是這次來的是一個常客,清兒又不表態,他這才上樓喊慕長赫。
“下去看看。”慕長赫伸手抹去那條血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