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建坐在慕少冷的車上,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酒吧,看慕少冷一直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吱聲,緊抿著唇陰鬱的模樣。
他心裏大喊不妙,得了,這下子得他陪著慕少冷喝悶酒了。
清晨的光線給一層層厚重的窗簾遮擋住,淺藍色的雙人床上被子和枕頭都淩亂的很,慕少冷整個人直直地趴在了柔軟的被子上,連鞋子都沒有脫的那種。
他昨晚跟霍子建喝了整整幾個小時的悶酒,中途一句話也不說,嚇得霍子建大氣不敢喘一下,連玩笑也不敢跟他開了。
最後喝醉了的慕少冷還是給霍子建從酒吧裏帶回來丟在床上的。
至於慕少冷為什麼會這幅模樣睡在床上,很簡單,他又不是慕少冷的妻子,照顧他的這種重任他自然是不做。
完全是將損友裏的損字貫徹到底。
蘭姨現在的工作時間隻有兩個小時,她將這兩個小時安排在了早上。
蘭姨家裏有老有小,慕少冷減少了工作時間後,雖然工資沒有少她一份,但她也不會一整天就做兩個小時的工作,於是就找了別的兼職。
每天早上的七八點就是蘭姨來別墅打掃衛生的時間。
蘭姨一進別墅,就發現別墅裏多了一雙皮鞋,還有先生的外套。玄關處的皮鞋擺得有些淩亂,仿佛是隨意丟在一旁的。
“難道昨晚先生回來了?那我得去買點食材給先生做好早餐。”蘭姨盯著皮鞋自言自語的。
蘭姨將鞋子擺放好,還是決定先確定一下先生是不是回來了,她一臉疑惑地朝一樓的主臥室走去。
先是輕聲地敲了敲門,房間裏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先生,您在裏麵嗎?”蘭姨再次敲了下門輕聲詢問。
慕少冷隱約之中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喊他,聲音有幾分耳熟,像是蘭姨。
他不是在酒吧跟霍子建喝酒嗎?怎麼會有蘭姨的聲音。
慕少冷眉頭皺起,半晌後悠悠轉醒,這才發現他已經身處在南灣別墅裏。
按照他這醉得一塌糊塗的地步,應該是不可能自己回來的,那看來就是霍子建將他送了回來。
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還沒坐直,一陣劇痛就朝他的腦袋席卷而來,慕少冷眉頭緊皺,伸手揉了揉一抽一抽的太陽穴按摩,對著門外的蘭姨喊道。
“蘭姨,給我煮完醒酒湯。”
門外的蘭姨沒有聽到動靜,又不好貿然進房間,正欲要離開去外麵買點食材回來,萬一慕少冷真的在裏麵,也不至於沒有早餐。
現在太太不在,在別墅裏,也隻有她能照顧先生了。
蘭姨才剛剛挪動腳步,就聽到了裏麵傳來了慕少冷的聲音,她重新回到了門外,貼著門板問:“先生,您喝酒了?您不要喝太多酒,太太說了傷身。”
蘭姨語氣裏全是滿滿的關心,話剛剛出口,就發現說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不敢吱聲。
她怎麼會忽然就說了太太,不知道先生怎麼想。
在外麵的蘭姨隔著門揣摩著慕少冷的心思。
坐在床上的慕少冷聽到這一聲太太有些發愣,腦袋已經徹底清醒了,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目光一凝。
“一會把醒酒湯拿進來。”慕少冷直接揭過,沒去計較蘭姨習慣性的太太二字。
這幾年蘭姨一直跟蘇小希生活在一起,他鮮少回來,兩人關係親近一點十分正常,因此慕少冷不會去過多的計較。
“好的先生。”
見慕少冷沒有計較她口誤說出的話,蘭姨鬆了一口氣,應了聲就出門去買食材。
蘭姨出門沒多久,慕少冷從床上起來,中了蠱一般,滿腦子裏都是蘇小希昨天所說的話,那些話像個魔障一樣纏繞著他,讓他的情緒莫名的煩躁起來。
“慕少冷你是不是瘋了,怎麼滿腦子那個女人。”慕少冷敲了敲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
可蘇小希的一瞥一笑一直在腦海裏麵揮之不去。
煩躁的抓了下頭發,慕少冷視線一掃,看到了手機。
“喂,雪,現在有空嗎?”
也不知道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慕少冷撥打了何楚雪的電話。
“你想我了嗎?”何楚雪笑靨如花,在攝影棚裏的眾人麵前隔著電話大秀恩愛。
何楚雪的聲音太過甜膩,不同於平時她清脆的聲音,慕少冷聽到何楚雪那邊有些吵嚷,再聽她故作甜蜜的聲音,頓時明白了是什麼回事。
當下表情一凝,有些不太高興。
他討厭這種被人利用的感覺,何況利用他的人還是何楚雪。
不過慕少冷還不至於因為這個事情就擺臉色給何楚雪看,再看來,不過是她耍的一些小計倆,在能夠容忍的範圍內。
“恩,現在有些不舒服,你能過來下嗎?”按了按還在抽痛地太陽穴,慕少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