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輝?冷雨柔的唇邊勾出一抹冷笑:“你的好弟弟啊?他怎麼了 ?”
聽出冷雨柔話裏淡淡的嘲諷之意,白亞楠哀求地說:“冷雨柔,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和你有著一半血緣關係的人。現在他遇到了麻煩,看在爸爸的份上,能幫忙嗎?”
一半血緣關係?
如果還記得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那麼,當年自己在學校受人欺負的時候,當白學輝帶著一幫狐朋狗友辱罵自己的時候,他有想過自己和他是有血緣關係的嗎?
盡管如此想著,但冷雨柔卻隻是淡漠地問:“他又闖什麼禍了?”
“在夜店喝多了酒,跟人賭博,欠下了高利貸……”
果然又是這樣啊……
這一點,他跟爸爸倒還真是相似。不過,不同的是,白學輝一直就是不學無術的浪蕩子,而爸爸是在媽媽出事離世之後,才頹廢的。
“冷雨柔,你在聽嗎?”
“所以呢?”冷雨柔淡淡地問。
“欠下了五十萬的高利貸。對方說一周之內如果不還錢,便會砍下雙手。他還打了欠條,砍手之後還會送他蹲監獄。冷雨柔,我知道你對我弟弟沒什麼感情,可是,你不忍心見我弟弟真的被砍斷雙手吧?”
冷雨柔輕笑出聲:“我為什麼不忍心?白亞楠,別忘了你們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白亞楠一愣。
冷雨柔嗤笑著,準備掛斷電話。
對她來說,白學輝也隻是有著一半血緣關係的弟弟,但也僅此而已。與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或者說,還不如陌生人。因為對白學輝,她隻有憎恨與嫌惡。
十六歲的那個雨夜,冷雨柔獨自睡在自己的臥室中。而一樓的大廳裏,白學輝招了一群狐朋狗友在樓下胡鬧,父親一如往常去豪賭。
那時的白家,還沒有完全敗落。但也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深夜時分,冷雨柔早已入睡,卻聽見門把手輕輕轉動的聲音。睡眠極淺的她立刻醒來,扭亮了台燈。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黃毛男子,歪歪扭扭地走進來,嘴裏嘀咕道:“學輝,你可別讓我失望喲!”
白學輝的聲音在他身後,邪笑著說:“我這個妹妹,雖然像她那個賤人媽媽一樣討厭,可是身材長相,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記得那十萬塊的賬,扯平了喲!”
“明早再說!”
黃毛男子反手關上了門,東倒西歪地朝冷雨柔的大床撲了過來。
冷雨柔尖叫一聲,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跳到一旁,緊張地撥打爸爸的電話,可卻一直無人接聽。
“老白果然沒說錯,秀色可餐嘛,哈哈……”黃毛男子朝冷雨柔撲過來。
“救命,救命啊!”冷雨柔朝門口跑過去,一邊急忙用腳踢門,大聲地呼叫著。她知道白學輝就在外麵,也知道黃毛男子是白學輝帶上樓的。但盡管如此,心底依然抱著一絲期望,大聲呼救道:“白學輝,我是你的妹妹,你是我哥哥,你不能這樣啊!”
但最終,白學輝卻什麼反映都沒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下樓了。
那一次,若不是住在隔壁的雅柔深夜起床上洗手間,聽見隔壁姐姐的呼叫聲,立即打電話給爸爸,並且報警,那麼,今日的冷雨柔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