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剛剛好出來走走;若不是剛剛好碰到有人問路;若不是剛剛好一時興起帶著那位外地來的姐姐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若不是剛剛好一個轉身,看見陳尋和一個背影魁梧的男人一起走進那家飯店;若不是剛剛好想起那個背影酷似遊戲中的黑、澀會;若不是剛剛好不知為何迷了心竅,李幼燃根本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在飯店對麵的書店抓著一本書枯站了一個多小時,書沒看進去幾頁,眼睛都飄去了對麵,隻為等那兩人出來。
六點剛過的時候,酷似黑、澀會的男人從大堂中獨自走出,開著他的馬6走了。
陳尋卻遲遲沒有出來,眼看著又是半個小時過去,還是不見陳尋的蹤影,李幼燃有點疑惑,明知道前男友的事情早就不該再管,但是還是克製不住心中那點小小的介意,終於走進了飯店淡金色的大堂。
導引小姐殷勤地上前來詢問幾位,李幼燃有點尷尬地描述了陳尋和黑、澀會的外貌特征,說自己是來找朋友的,好在做服務業這一行的都是好眼力好記性,到底是給她查到了陳尋所在的包廂號。
一進去就看見某個男人一臉失意地在猛灌著劍南春,杯子懶得倒了就直接對瓶吹,這時候整個一瓶都見了底兒,男人原本白淨的臉上此時燦若紅霞,眼神都迷離了。
陳尋酒量不怎麼樣,甚至是很不怎麼樣,作為一個男人,喝下去一個稍微大點的杯子的酒就醉這個事實還曾經被李幼燃笑話過。此時看他喝下去的分量,就是兩個陳尋也一樣醉的七葷八素了。
服務員小姐理所當然地把李幼燃當成了陳尋的女朋友,好在帳在黑、澀會走時就已經結過了,所以人家小姐隻是很客氣地請李幼燃把陳尋帶走。
丟他在這裏確實也不合適,李幼燃隻好拖著人事不省的陳尋出去打車。好在住的地方順路,隻當是發發善心算了。
陳尋雖然酒量不行,但酒品倒不算太差,一般知道自己喝多了就會到一邊默默地閉上眼休息。這一次明顯是不加克製地喝超了量,不過在飯店裏也隻是嚷嚷了幾句“酒沒了還要”之類的普通醉話,上了車也是往李幼燃身上一歪,就開始呼呼大睡。李幼燃把他推到一邊幾次,奈何車身搖晃,沒一會兒他又倒了過來,如此幾次後,李幼燃也懶得管他了。
到了陳尋家樓下的時候剛好七點。這時候的李幼燃還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既然已經倒了小區裏,晚回去個十分八分的也沒什麼,畢竟婚禮吵吵嚷嚷也不是那麼準時說開始就開始的,何況她也根本沒把這個婚禮當一回事。
隻是拍醒了陳尋之後,這個沒那麼昏昏然的家夥終於發現了李幼燃的存在,先是非常驚喜地扒著她嚷嚷著“燃燃,你是燃燃,你終於回來了!”然後死死抱著她不放手;再是抱了一會兒後可能覺得手感不太對,抬起頭對著她的臉,眼睛對焦對了好久才擺手得出結論“不不不你不是燃燃,燃燃沒有你這麼漂亮,雖然真是有點像……”
接著這位兄台鬆開了李幼燃,晃晃悠悠地自己上樓,一邊上樓一邊嘟嘟囔囔“不是、不是她……”結果一下子撲在了牆麵上,整個人被撞得倒塌下來,李幼燃不得已還得上去扶他。
扶住了以後,他大爺的居然還抱住李幼燃放聲大哭開了,什麼黑、澀會憑什麼來幹涉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麼;什麼虹虹為什麼不做聲,難道真的被那小子騙走了不要他了麼;什麼後悔沒有珍惜燃燃;什麼對愛情絕望了blablabla的……
人好像總有那麼多不如意憋在心裏,平時千萬種堅強,可是一旦喝醉了,連委屈都變得格外任性,怎樣可笑的理由都可以拿出來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