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三破天荒的找她飲酒。喝酒可是她的強項。十三喝的豪邁,一碗一碗的,讓她恍然看到了昔日的大哥。喝酒在於心情,也在於性情,一個人的豪邁與小氣,隻在這一口酒中就能體現。文盈也滿上一碗酒,二人就這麼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喝多了話便也多了。十三開始細數自己的身世。說什麼自己十來歲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由於母親在世時的得寵,所以太子見到孤苦無依的他就欺淩,後來撥給四哥的母親照養後,十四都常笑話他,他氣不過,與他們爭吵,甚至扭打,那時他躲在角落裏,隻有四哥肯與他說話,隻有四哥會溫柔的為他上藥,隻有四哥會教他,想要變的強大,不被人欺負,隻僅要靠權利靠背景,更多的是靠力量!於是,他開始如四哥一般努力學習奮進,這才在眾阿哥裏有了地位,他從心底裏感激他的四哥。
哇塞,他是不是有些戀兄癖啊!文盈心裏感慨。
而後他又開始嘮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他的四哥,說他們也是同命相連,四哥從小就過繼給了養母撫養,養母死後,他又回到了母親身邊,相對於從小長在母親身邊的十四,他與母親並不親,所以,原本無憂無慮、毫無心機,成天隻知道賞花觀月逮螞蚱的四哥猶如置身於一個四麵受敵的牢籠,在皇宮裏生活是那樣艱難,一旦被人透徹的窺的到內心,便會倫為被利用的工具。所以四哥變的古怪、不苟言笑,他也隻是在保護他自己。
這些話讓文盈沉默,她來了沒多久,就見到了兄弟見的殺戮與算計,不知阿四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艱難的生存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四兩嗎?”十三又飲了一碗酒。“哼”文盈沒好氣的哼了他一聲,啥四哥的婆娘!十三笑了笑,明顯有了微微醉意“四哥的心思有千萬斤重,任誰也看不透,任誰也拿不準,有時看著他總用那副冰麵孔隱藏著真正的自己,做弟弟的就想幫幫他,卻不知該如何做才好,隻有你,隻有你才能撥動他的心。所以,你是四兩,不僅是四哥的婆娘,更是撥動那千斤心思的四兩!”
十三的話刺激著文盈,“四兩,你愛四哥吧,愛一個人不就該為他做點什麼嗎?你真忍心丟下四哥一人在這爾愚我詐的環境中,回到家裏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文盈端著手中的碗繼續的沉默,在喝了N壇酒後,十三回了自己的房間。那一夜注定有人要失眠了。
第二日一早,十三便不好意思的來賠禮,說自己昨天喝多了,禮數上要向她賠罪。引的文盈輕輕一笑。下人上了茶,文盈端也沒端起,十三挑眉問道“不渴?昨天喝過酒,喝些茶好。”文盈搖搖頭“苦。我還是喝白水好了。”
十三輕笑“四兩不喝,怎知會苦?”說著他拿起茶杯的蓋子。文盈一見,心裏一驚,這茶她太熟悉了,茶的色澤,茶水裏還飄著幾朵茉莉,杯底沉著幾枚枸杞子。她抬眼驚訝的看著十三,十三得意的一笑“難不成這幾日你看都沒看這些端來的茶啊!”他無奈的搖搖頭“可憐我四哥一片苦心了。”
文盈疑惑的看著他,拿起茶杯淺啄了一口,味道與阿四泡的相似,卻沒有阿四泡的那般甘純與回味。“水準還是差了點。”她下著評論。
“不會吧!”十三不相信“這可都是按四哥的交代做的。”說著他掏出衣服中的紙。她認識那是阿四的筆跡。十三細細的看著上麵的內容,嘴裏默默念著這茶的製作方法。而後肯定的對文盈說“我肯定下人是按照四哥的方子做的!味道應該差不多才對!”
文盈質疑的看著他手中的紙,十三一見慌忙將紙往衣服裏塞,文盈一見就知道他故意做戲便一把強過來,她橫眼看著十三,此時他正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她,文盈想著將紙往衣服裏一塞“我出去了!”
在擺攤的沉魚老遠就看到神情恍惚的文盈。“盈姐姐,怎麼了?”她問道,眼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紙條,於是一把奪下,一看便笑起來。這上麵全是平日裏文盈的生活習好,喜歡自由、到處亂逛,愛花錢,出門時記得給銀子,每天喜歡泡澡,放點花瓣會更開心,不愛吃魚,愛吃糕點與水果,不愛喝苦茶,還有茉莉花茶的泡法!“姐姐,是誰對你的生活這麼關心啊?”她笑嘻嘻的明知故問“是四爺寫的吧。怕我在十三爺府裏住不慣,所以才寫下這些給十三爺的。”文盈說的有些無奈,但心裏卻為阿四的情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