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聽靜茗姑姑說,來到儲秀宮的女子都有可能是皇帝未來的女人,她們的命運都由皇帝決定。是封為妃子,還是賜給皇子或是下嫁大臣都是皇帝一句話的事。那麼,康熙讓她來儲秀宮究竟隻是單單學規矩還是另有目的?
她想著正要離開那,卻見一對男女鬼祟的過來,她連忙躲入假山之中。那男人她認識,就是那日朝堂上沒有言語的太子,那女子她沒見過,不過看她的衣著打扮應該在宮中有些地位。這兩人偷偷摸摸的來這幹什麼?文盈偷瞟一眼,哼!不是偷情還能是什麼!
她不明白,那人是太子啊,既然喜歡這名女子大可收了她,在這裏該是用收這個字。可是,為什麼他們如此鬼祟呢?看著這二人離去的身影,文盈心中不解。不過,這也不關她什麼事!
又過了幾日,文盈再次見到了那名女子,這次見麵是在皇後宮中,她跟這群秀女一起去給皇後請安,正好那名女子也在那。這時她才知道,這女子竟是皇帝的妃子!震驚!兒子搶起了老子的女人!?她也意識到那二人為何那麼偷摸,因為這是掉腦袋的大事!
但,作為文盈來說,這一切似乎都與她沒有關係。她隻想安穩的在這宮中混日子。最好什麼事都別扯上她。自從她去儲秀宮學規矩開始,她就沒見過康熙,她甚至暗暗慶幸,許是康熙把她給遺忘在這了。
秀女們開始了層層塞選,有的升為貴人,有的賜給番王,有的嫁給大臣,有的送回家中,惟獨文盈沒有著落,仿佛真的隻是讓她學規矩一般,當秀女們都離開了儲秀宮後,她依舊每日來這裏跟著茗靜姑姑學習規矩。這姑姑她也漸漸了解,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許是宮廷裏的人都得這樣吧,個個被堅硬的外表掩飾著,生怕這殼一脫開,便引來別人的殺身之禍。
原本這一切都該這樣平常的度過,可是,那一日卻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那日,一大早,一封信便插在她的門縫中,畫的是月光下,他彈奏著曲子,她隨曲子起舞的畫麵。那些都是他還沒做回四阿哥的事了。可,愛一個人就是很奇怪,當你見到以前的場景,以前的感情便會悠然升起。
她心懷愜意的在這禦花園中走著,思緒早已被拉回入宮以前與阿四在一起的時候。依稀,聽到陣陣琴聲,那箏聲宛如春水,煦暖溫和,似心中無限歡喜,又似帶著綿綿不絕的渴求之意,一絲一絲侵入腦際,低柔婉轉,輕輕飄蕩傳來。隨著著箏聲她挪步過去,一彎清流從茂密蔥蘢的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轉而向北,漸漸寬闊,化成一汪小溪。行至盡頭,隱約可見綠柳周垂深處飛樓插空的紅簷一角。穿花拂柳而入,可見一方翠綠小亭。
抬頭望去,坐於亭中之人彈奏之女子,麵容秀麗,隱約還能感覺到她麵上浮現的笑容,是幸福與高興的笑容。這時,一名男子走到她的身邊,文盈心裏猛的一驚!此人不是康熙,還能是誰?!
她的第一反映便是開溜!趁沒人發現她前開溜!
可正當她轉身要撤之時,一隊侍衛發現了她!這一騷動自然驚擾了正在欣賞琴音的康熙。他垂眼看下,見來人竟是文盈,便輕輕揮手,那些侍衛見狀便放開了文盈。在侍衛的帶領下,文盈垂著腦袋走上亭子,見了康熙自然是一跪,然後請安。
康熙笑笑“看來這規矩學的不錯,改明定要賞賞儲秀宮的麽麽。”
文盈低著頭沒有回話,心裏隻想著趕快讓她走。
“在這宮裏住的可慣?”康熙問。
唉,難道說不習慣你就能放我走嗎?文盈心裏嘟囔著,嘴裏卻微笑道“回皇上的話,宮裏的人對奴婢都很照顧,奴婢住的自然習慣。”
這話引得康熙一笑“這盈丫頭這樣說話讓朕還真有點不習慣!”而後又揮了一下手道“回去吧。”
文盈一個叩頭“奴婢告退。”於是起身,轉身便要走,康熙突然叫住“慢著!”文盈心裏一慌,故做鎮定的回過身子,欠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而康熙沒有做聲,他直直的盯著文盈。確切的說,是他盯著她發上插著的勿忘我發簪。
文盈等在那,她不敢抬頭去探視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直視龍顏在這宮中是忌諱。她隻是許久未聽到康熙的吩咐,便又欠欠身子“皇上有何吩咐?”
半響,終於聽到康熙的聲音“沒事,你回吧...”
這聲中,隱約滲漏著無奈。但,文盈管不了這些,便行了禮走了。
說實話,這皇宮雖說住了好幾個月了,但她依舊弄不清楚方向,迷路也是常有的事。這可不,剛還記得回儲秀宮的方向,這下卻又迷了路。還是用拋硬幣來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