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這樣一問,文盈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特別是站在康熙身後的那位始作俑者正在用眼神告戒她不許亂說話!“那個….”文盈左右思考,也不知如何回答。還好身邊的老梁幫忙解圍“是個剛入宮的小太監,不知輕重的,奴才已經罰過他了。”
康熙一聽,看著麵前恭謹的梁九功又看看一臉欲言又止的文盈,斜眼掃了身後側的太子,而後對梁九功說道“新來的小斯竟如此大膽妄為,送去內務府領三十扳子,再送到辛者庫終身不得出來!查查是哪個宮裏的,責懲首領太監三月的俸錢,讓他好好管教手下的宮人!”
“是。”梁九功恭謹行禮,這樣的懲罰在這宮裏也算稀鬆平常,但如此懲罰隻是為了皇帝身邊的一個卑微宮女,這樣的懲罰便重敲著在場所有的人。
梁九功正要下去行旨,卻又被康熙叫住“九功,上次西域進貢的那瓶茴香玉潤膏可還有?”歎了口氣,他可不願意看到這酷似仙子姐姐的臉成這副摸樣。
“回皇上,還有一瓶。”梁九功恭著腰,細細琢磨著康熙的言行。
“去,取來給盈丫頭。”說罷又看了看文盈的臉,眼裏泛著疼惜“你回去休息吧,這幾日就不用來伺候了。”
“謝皇上!”文盈欠身行禮,然後從康熙身側離開,就在走過太子身邊時,太子輕蔑的別過臉,文盈死瞪他一眼,眼光卻無意掃過阿四那雙愛憐的眼,滿懷著愛意、心疼、自責,這一切的情緒卻在這無奈裏隻有全部隱忍在心間,任由疼痛侵蝕著他的神經。未免露出什麼痕跡,文盈快步離開了。
其實,康熙說是休息,對文盈這個大閑人來說,這一休息日子便也就越發無事可做了。“唉….”在床上一個翻了個身,無聊的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又一聲長歎“唉….”
隻覺得無聊之際,隻聽到“怎麼這大過年的還唉聲歎氣啊。”一聽人聲便知是十三阿哥,果然門簾掀開,十三阿哥冒雪而來,臉上滿滿的笑。文盈連忙起身,笑盈盈的迎上去“十三阿哥怎麼想到來看我啊!”說著輕拍十三阿哥身上的殘雪。
“我也受托而來,隻當一回信鴿罷了。”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錦盒子,眉眼裏一股玩味的笑意。聽他這樣一說,文盈連忙伸手去拿,十三見機一躲,文盈又去拿,他又一收,“十三阿哥!”文盈不服的跺腳,撒嬌的又去搶,十三見此景也樂的笑“叫聲十三哥,哥哥便給你!”
“十三哥,快給我!”文盈笑著眉眼,睜著大眼一副乞求的摸樣惹的十三大笑不已。拍拍文盈的腦袋,溫柔的說道“四兩真乖。”說完便將手中的錦盒交給她,文盈一把拿過,笑眯著眼睛將盒子打開,一隻白玉指環靜靜的躺在裏麵。“真美!”看到它的第一眼文盈便心升讚美。輕輕將它拿起,生怕一用力便傷著它一般。拿在手中對光線慢慢轉動,雖然文盈對玉的認識也不深,但此玉沒有半絲雜質,柔潤而光澤,堅實而有紋理,細膩剔透。
“這羊脂白玉指環,與四哥手上戴的扳指為一塊和田玉所製,實為一對,上麵的花型是四哥親自雕刻,原本我以為四哥會弄個什麼玉墜或是玉簪,可四哥說,隻有戒指才能表達他的情感與許諾,至於戒指的含義你是最懂的。”十三咕嚕著眼睛,看著那抹紅暈泛上文盈的臉。
戒指的含義她當然是最懂的,將指環戴到無名指上,幽幽開口“在我的家鄉,戒指是男人向深愛女人求婚的物件,惟有夫妻才能戴上對戒,象征著對方是自己的唯一。”自己從來沒有跟阿四提過這些,阿四是何時注意到這些的?他是如此用心….想到此,文盈的鼻頭微微泛酸。
看到一對相愛男女如此保受相思之苦的折磨,十三阿哥確是不忍。又看到文盈臉上的傷心,心裏更是憋悶“是太子所為吧?”他說著指了文盈受傷的臉一下。
文盈心一垂,沒有回答。一見她如此反應,十三便知一二了。“看來太子是非要把你到手不可了。”他歎了口氣,似有些無奈。“十三哥放心,我會隨機應變的。”她微笑著,那眼裏的紅絲此時看來也泛著喜悅,這喜悅來自無名指上的羊脂白玉指環。
“四哥本想親自送過來給你,但經過昨夜一事我怕被人看見,所以便主動請纓做了這信使。”見她如此,十三陰鬱的情緒也消逝。
“那十三哥就不怕被太子看到了?”文盈眉眼盈盈一笑。“我才不怕!皇阿瑪早就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也知道我們在宮外便認識。還曾找我問過話,我隻說,與你在城中無意相識,當時也並不知道你是蘇麻養女的身份。”十三隨意甩著自己辮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文盈這才記起還未給他倒茶,便連忙為他上了茶。他抿了一口,嘴巴被水燙了一下,做出古怪的表情,惹的文盈一笑。“那皇上可知溫香玉暖的事?”這是文盈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