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沿溪站在K公司的大樓下,一手遮陽,朝著頂樓望去,上麵五顏六色的小旗在上麵飄啊飄的,飄的她心裏慌慌的。這麼高的公司大樓,又是中外合資的企業,為什麼單派她這個無名小卒前來洽談。這原來就不屬於她的案子,也深知當初李默為了這個案子費了多少心血,每每到點就抬腿走人的他,竟也會偶爾加班半小時。
這麼來之不易的客戶竟然讓蔣沿溪這個最不善於辭令的人去洽談,她的心裏難免會犯疑:”難道這中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難道葛朗台明知不會成功,借此找我茬兒?”蔣沿溪想破的腦袋,也也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來。
好吧,好吧,既來之,則安之。蔣沿溪橫了心,把文件夾夾緊,挺直了脊背,嚴肅了表情,走進K公司的大樓。找到前台,說要見經理,前台小姐打量了一下蔣沿溪,看她一身普通的打扮,想著必不是什麼重量級的人,淡了神情,說:“你等會,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蔣沿溪莞爾,客氣說:“你忙,你忙!”坐到大廳上的沙發上欣賞起牆上的壁畫來。
蔣沿溪不時的回頭看前台小姐,想著,什麼時候她才能忙完所謂的手上事情,可等了半個小時,她回了N次頭後,脖子都快擰斷了,發現前台美女先是補了一下妝,然後拿著電話,嬌笑連連,不像是辦正經事的樣子,心裏氣憤,衝了過去,摁了電話。
前台美女正和別人交談甚歡,驀地,聽見電話成了忙音,抬頭,就看見蔣沿溪那張變了色的小臉,帶著呼呼的怒氣,死盯著自己。
前台美女不是什麼善茬,自認有幾分姿色,仗著和經理多少沾點親戚,從來都是別人嬌寵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便憋足了勁,拿著電話就是不放下,和蔣沿溪親密對視著,心想著,你一個土包子能把我怎麼樣?雙方的眼睛裏都起了怒火,一點就燃。
蔣沿溪眨了眼,冷笑:“上班期間,不能打私人電話,這個,你應該知道。”
前台美女自知理屈,可麵上的氣勢卻不不減,死撐,“管你什麼事情?”
“你說呢?”蔣沿溪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夾。
美女似乎恍然想起來什麼,放大了瞳孔,隨即又強裝鎮定。敢情她把蔣沿溪要見經理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臉上有些掛不住,甩了手,撥了經理辦公室的電話,聲音立刻成甜美溫柔狀。
蔣沿溪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通報的電話打這麼長時間,有點煩躁,尤其是,美女從通了電話後,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不下十次,好像要把她的五髒六腑都要看穿,最後捂了話柄,弱弱的問了一句:“小姐您貴姓?”
蔣沿溪原本就是個急性子,這下倒好,被人晾在一邊大半個小時,打電話有約莫二十分鍾,而後就換來一句,別人連你的身份都不確定的問話。
可,咱們的沿溪姑娘是善良的人,見前台美女轉了態度,耐著性子,硬擠出一個職業性微笑,一字一頓的說:”我是花都廣告公司的蔣---沿----溪。”
前台美女確定了蔣沿溪的身份,瞳孔繼續放大,嘴巴張的能裝下一個鴨梨,神色有些慌張,怯怯的說:“蔣小姐,經理讓您指直接去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
蔣沿溪微笑著道謝,剛要走進電梯,身後傳來美女低微若蚊的三個字,對不起。蔣沿溪心情頓時心情大好,昂了頭,直接走進電梯,轉了身,對著前台美女微微的笑。
看見總裁辦公室的門牌,蔣沿溪就已經確定,葛朗台這是在重用她,像這樣大的公司,這麼大的案子,見這麼大的人物,哪次不是葛朗台他親自出馬?
好兆頭啊,蔣沿溪在心竊喜,難怪別人一直在傳,總公司的主管準備內部選拔,莫非,莫非?蔣沿溪仿佛看見了自己帶著黑邊眼鏡,穿著黑色套裙,趾高氣昂巡視的樣子。在空蕩蕩的走廊裏,掩嘴偷笑,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