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少女的祈禱(1 / 2)

下了班,好友小花蔣沿溪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提著她的耳朵,大吼大叫:“傻孩子,要撞車了,出去見個帥哥,回來就茶不思,飯不想了,平生最不會相思的蔣沿溪,今兒也害相思病了?”

蔣沿溪沒好氣的撇了小花一眼,耷拉著個頭,長發散了下來,遮了半張臉。

“好了,好了,難得你心情不好,姐姐帶你去高興高興怎樣?”不由她分說,就拐著她的胳膊,來下一輛出租車,就絕塵而去。

魅力奧斯卡。震撼的音樂,瘋狂扭動的男女,明明暗暗的燈光,若隱若現的誘惑,狂暴,躁動,瘋野,奢靡到極致。

蔣沿溪捂了耳朵,後悔不跌,早知道小花要帶她來這裏,寧死也不會屈服的。

小花使勁掰下她的手,湊上她的耳朵,大聲呼喊:“要不是朋友給了幾張優惠劵,我能舍得帶你來這裏?”

蔣沿溪看看她的嘴唇,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雙手又捂住耳朵,蹙著眉,微微垂了頭,半弓著身體,接著明明暗暗的燈光,看著小花那張因為興奮,漲紅的臉,歎了口氣。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

“你說什麼?”小花看見她的嘴一張一合,怎奈音樂聲音實在太大,隻聽見前幾個字,後麵的話就被淹沒在金屬碰撞的聲音裏。

蔣沿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說什麼。別人畢竟是一番好意,說明白了,難免辜負了她。

二人找了個離舞台最遠的角落坐下,裏麵消費水平實在讓人咂舌。當小花怯懦的對服務生說:“你好兩杯果汁”時,蔣沿溪笑著揮了一下手,請給我兩瓶啤酒。

小花瞪圓了原本就圓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蔣沿溪。從認識她的那天起,就沒見她沾過一滴酒。即使是同事聚會,她也都是婉約的拒絕送來的酒,輕輕開口:”不好意思,不從不喝酒。”而後,大家都熟知了蔣沿溪這一習慣,再怎樣輕鬆熟悉的場合,滴酒不沾。

蔣沿溪接了瓶子,衝著小花微微的笑,拿了一瓶,就仰頭直灌。唬得一邊的小花直嚷嚷:“傻孩子,喝酒不是這樣喝的啊,真是個傻孩子。”倉促的去多她手中的啤酒瓶,蔣沿溪頓了一下,猛咳,再看,啤酒已下去三分之一。

“傻孩子啊, 你今天是怎麼了?給姐們說說啊。”小花看慣了蔣沿溪處處乖巧可人,溫順達理。看見今兒這個場景,恍若變了一個人,斜坐在高腳椅上,散了的長發,鋪陳了大半個臉,眉眼輕佻,體態不恭,如若再畫個濃妝,穿件性感的衣服,活脫脫一尤物,夜場的尤物。

重金屬的音樂驟然停止,讓人的耳朵猛的空洞下來,很不適應,漸漸的如水般輕柔的鋼琴曲,如織般的傾瀉下來。

蔣沿溪咪了眼眸,她聽出來了,這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少女的祈禱.》。那時,安然在某個秋日的午後,端坐在琴房,對著她的眼睛,含情脈脈,白皙修長的手,在黑白鍵的鋼琴上,不停的跳躍著。他對她說,這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少女的祈禱》,她微笑,記住了此生第一首鋼琴曲。

旋律如昔,卻物是人非。那樣專情的男子,頂著華光,對她說:“沿溪啊,這首曲子,今生就隻彈給你一個人聽。”

她紅了臉,不知道一輩子很長,命運之路有多舛。望著眼前的男人,說不出哪裏喜愛,隻覺得由來的心安。

他說一輩子,卻隻是轉身的距離,那人,卻模糊了眉眼,看不見當初信誓旦旦的樣子。

想起安然最後那個落寞的背影,午夜夢回,她會十分痛恨自己,恨自己的殘忍,恨自己濫情,恨自己不夠勇敢,除了逃避就是掩蓋,那樣蒼白的心,任誰,又能填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