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加量,可路瑤的眼睛卻怎麼也閉不上。
她的眼眶漲得通紅,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來,她的神情也是絕望的,絕望到穀底,猶如一隻垂死的母獸,瞞眼隻剩無助的淒惶。
終於,一滴水珠緩緩淌過她的臉頰,在那裏留下一條淺淺的痕跡 。
再然後,整個世界突然消失了聲音。
路瑤的神識漸漸渙散,漸漸的,墜入了一片無垠的深淵裏……
費灼雅冷眼看著她暈過去,直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再也沒有半點聲息,她才繼續操縱著柳葉刀,在路瑤的臉上倒騰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沒多久,路瑤原本的五官輪廓就變了個樣,到後來,竟然變成了費灼雅的臉。
是的,費灼雅替她易了容,用某種軍工級材質,硬生生將她的臉換成了自己的模樣。
等一切收拾妥當,費灼雅才收好柳葉刀,轉身往外走。
誰知剛打開房門,華霆深就堵 在那裏,麵上滿是擔心。
費灼雅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就藏好了眼底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慌亂。
“搞定了,華霆深,這次你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華霆深的神色很肅穆,聞言他隻頷了頷首,就作勢要越過她往裏走。
費灼雅心底發虛,立刻情不自禁的拉住了他的衣擺。
“喂!”
華霆深轉過頭來,語氣很淡漠,“你今日的恩情我不會忘,想要什麼報答,隻要我能做得到的,你盡管提。”
“盡管提?這可是你說的!”費灼雅麵露狡黠,“那如果我要你娶我呢?”
華霆深好看的長眉微微一蹙,語氣也涼了,“費小姐,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啊。”費灼雅的聲音越說越低,當抬眼看到華霆深嚴厲的神色時,她隻好又蔫蔫地道,“好吧,不娶就不娶,不過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但我現在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你。”
“可以!”
華霆深拋下這句之後,就推門走了進去。
費灼雅看著他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起,裏麵飛快掠 過一種勢在必得的篤定。
……
山頂主宅,大廳內。
當第一縷暮色降臨時,整個大屋就亮起了華燈。
此刻廳中熱鬧非凡,伯尼支起了賭.場,男人們坐在桌前蓄勢待發,漂亮的兔女郎小姐則坐在他們的大腿上,整個場麵既奢靡又混亂。
在這一片 混亂中,費灼雅和華霆深也在,倆 人坐在同一張賭桌上, 華霆深的表情很冷清,和周遭的環境簡直格格不入,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賭技,從開局伊始,他麵前的籌碼便越堆 越高,漸漸地,整張桌子上的錢都被他贏了過來。
費灼雅的手氣卻很臭,她和雷姆森家是最先輸光籌碼的,既然輸了,便隻能幹坐在一旁,繼續看接下來的賭局。
和她的沉著鎮定不同,雷姆森一路輸到連底褲都不剩,此刻早就沉不住氣了,他一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華霆深,像是一頭蟄伏的野獸。
***家那位也一臉陰狠,仿佛恨不能撲上去,把華霆深撕了一般。
可惜這種下三濫的招式,華霆深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他不動如山,三下五除二,又將史密斯麵前的籌碼全都收繳了過來。
史密斯是個暴力狂,輸了錢,又衝大腿上的兔女郎發脾氣,那女孩兒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口鼻立刻滲出血來。
他這麼肆無忌憚,作為主人的伯尼卻敢怒不敢言,所有墨菲家的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選擇裝死。
桌上其他男人對一個低賤女人的死活也毫無興趣,沒有一個人出麵製止他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