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了下,路瑤立刻翻身下床。
推開臥室的門,整個二樓都是靜悄悄的,隔壁書房大門開著,但裏麵卻空無一人。
華霆深走了。
肩頭一垮,路瑤失望的返身回到臥室。
她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睡這麼沉,沉到身旁少了個人都毫無知覺。
離除夕還有兩天,也不知道他這一走,要去哪兒,又什麼時候回來。
他準備怎麼過年呢?
昨晚胡天胡地到半夜,自己居然把這事兒都給忘記問了。
用力拍了拍腦門,路瑤在床上痛苦的捶了好久心肝,這才拖著鬱悶的步子到浴室洗漱。
等她收拾完出來,手機正好收到了一條蘇瑪麗發來的短信。
那家夥的意思是,年假從今天開始,因為秦瑞孝期沒過,公司那邊慘慘淡淡的,也沒什麼活動,接下來的幾天,就是路瑤的私人時間了。
一連忙了這大半年,突然來個自由解放,路瑤居然有些不習慣。
她沒有家,沒有父母,其實每年春節都是個‘劫’,當別人一家團圓歡聲笑語的時候,她卻隻能孤身一個。
過去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路瑤也早習慣了。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心尖兒上裝了一個人,有了渴望,有了期盼,再孤身一個的時候,心底就格外難受了。
一個人其實不孤單,心裏想著念著盼著一個人,才是真的孤單。
路瑤在臥室裏悶了一天,直到天光漸漸黯下去,又是一個傍晚來臨。
華霆深仍然沒有回來。
她試著打過幾通電話,但那頭傳來的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的冰冷語音。
或許他 已經在飛往異國的飛機上了吧,相處這麼久,雖然沒問過,但路瑤猜,他在國外肯定有家人。
滿肚子的期待終究還是落了空,當頭頂終於亮起第一顆星子的時候,路瑤隨手從衣櫃裏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拖著箱子戀戀不舍地出了門。
……
車子如遊魚一般穿梭在夜色中,安誠專注的看著前方,餘光偶爾從後視鏡裏看一眼後座。
後座上,華霆深正埋著翻閱著一疊資料,似乎是那些數據太多,他的眉心緊緊皺著,眼下也有一圈淡淡的青灰。
直到他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閉眼靠在背墊上,前麵的安誠才 緩緩道。
“老板,現下已經確認周家的事是易家人所為,易家這些年雖然在地下資本市場很慘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狙擊一個周家還是輕而易舉,所以這次周家算是踢到了鐵板。”
“但屬想不明白易家這麼做,搞垮周家有很多種體麵的方式,但易家三房這位,卻偏偏選擇了最高調也最不著調的一種,難道易家這位隻是為了泄憤……畢竟前一陣路小姐 還因為周家少爺被罵得很慘。”
“老板……老板?”半晌沒聽到回應,安誠幹脆回過頭看。
華霆深雙目緊閉,身子難得鬆懈的靠在背墊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
每次一說起路小姐,不是被打斷就是這被無視,安誠搖搖頭,他都已經習慣了。
兩個小時後!
汽車緩緩停在花園門口,一聲車鳴過後,安誠緩緩熄了火。
“老板,到家了。”他向後座輕聲道。
後座上,華霆深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