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種種原因,等到大巴士到了仙木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旅途上的各種事情讓所有人都有些筋疲力盡,更何況是坐了一整天的車,李顏慕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籃球特訓基地的管理員是一個年逾五十的中年人,他很貼心的為遠道而來的青浦初級中學校隊眾人準備好了晚飯,饑腸轆轆的眾人餓了一天,也不管好不好吃,見到食物就撲了上去。
吃完飯後,勞累了一天的大家熟悉了下基地的環境,就各自回到房間去睡覺了,畢竟明天一大早就要開始夏冰冰所謂的“地獄般的訓練”了。而李顏慕在吃飯的時候倒是注意到了那個麵容冷峻的大叔和夏冰冰一直在小聲交談著什麼,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晚上十一點,李顏慕捧著一堆的洗漱用具赤裸著上身走去衛生間,他們的房間裏沒有衛生間,大家共用一個大的盥洗室。考慮到人比較多,李顏慕才挑了這個時間再去洗漱。
夜晚的仙木山很涼快,光著上身的他能感受到微風拂過身體時候的那種清涼,快步的走在走廊裏,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那個盥洗室。盥洗室的門半掩著,裏麵的燈沒開,看來是沒有人在使用了。伸出手輕輕推開門,就在李顏慕準備走進盥洗室,一聲尖叫突兀的在盥洗室裏響起,還好這裏隔音效果不錯,要不然恐怕所有人都要被吵醒了吧。
李顏慕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聽出了是藍藍的聲音,他衝進盥洗室,裏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憑著感覺把手裏的洗漱用具放到桌上,他連忙朝著裏麵喊道:“藍藍,是我,你怎麼了?”
聽到了李顏慕的聲音,高藍藍才安心下來,她那甜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慕,我在裏麵,我的,我的腳剛才扭到了,起不來。”她的話裏帶著一點哭腔,此時聽起來柔軟無助,李顏慕歎了口氣,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中的環境,他快步跑去,一把將藍藍從冰冷的地麵上抱了起來。
“你怎麼也不開燈。”略帶一點責備的語氣,李顏慕抱著她走出了盥洗室,清冷的月光照射在藍藍的身上,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大半的大腿都裸露在外,觸手的肌膚光滑而又彈性。藍藍神情委屈,嘟嘟嘴說:“我找不到燈的開關,想著隨便洗一下就好了。你突然開門,我就嚇了一跳。”
是你把我給嚇了一跳好吧。心裏這麼想著,李顏慕嘴上卻說:“我把你送回房間看看傷勢吧。”沒有等她回答,李顏慕就走向了宿舍樓,她住在二樓,李顏慕抱著藍藍,才發現這個家夥和淩七月差不多重。不過因為這點小事,兩個人之間的那點尷尬倒是消除了不少。
把藍藍放到了床上,簡單檢查了下,發現隻是小傷後,李顏慕安慰了她幾句,就出門了。看著李顏慕離去的背影,腳踝處是火辣辣的疼痛,想到淩七月,又想到自己,高藍藍忽然哭了。
淚水“吧嗒吧嗒”的從她精致的臉龐上滑落,然而離開的李顏慕卻不會看到。
獨自一人回到盥洗室的李顏慕意外的聽到了從遠處球場傳來的打球聲,這個點應該不會有人在練球才對。李顏慕旋即想到了在大巴士上應海和夏冰冰提到的那個球鬼。
該不會是真的有吧。克製住心裏有些發毛的感覺,李顏慕快步跑向了那個封閉的籃球場,因為白天管理員大叔帶他們參觀過那個籃球場,他很輕鬆的就跑到了那裏。
熟悉的籃球聲音越來越清晰,走近一看,李顏慕赫然發現一個帶著鬼麵具穿著黑鬥篷的人在籃球場裏打著球。他一直在重複投籃的動作,令人驚奇的是無論從哪個角度投籃,他的命中率都是接近百分百的。
李顏慕皺了皺眉,他不相信鬼神,所以不是特別害怕,讓他在意的是那個球鬼投籃的姿勢——簡直完美,無論是出手的角度還是起跳的高度!
籃球聲忽然戛然而止,像是等待了很久一般,看到李顏慕終於走進了籃球場,球鬼放下手裏的籃球,看向了他,過了片刻,對著李顏慕伸出了一隻手指。
這是挑戰嗎?李顏慕看著他,絲毫不懼,大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