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帶著興奮的心情跟隨夏管家一道去衙門銷奴籍。不怪金鎖心情的興奮,實在是蓓宜的現代自由思想在作祟。其實蓓宜很清楚,在清朝,隻要作為漢人,已經是低等階級了。一般的漢人其實比滿族人家裏的仆人更低下。這個時候,全中國的漢族人都被當成下等人。但作為現代社會長大的女性,獨立的個性自由的思想,卻被強行放到這個壓抑的社會來,肯定需要做一些事情,用來證明自己思想和地位的自由之處,對無奈處在封建社會的現狀做幼稚的對抗。
金鎖其實特別能理解以前看的那些小說,穿越女主角對身邊的奴仆下人說,不要跪,我們都是平等的自由的行為。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金鎖也會那麼做。就像現在所處的世界中,以後的白癡燕也會對宮裏的宮女和太監這樣說,但金鎖卻對這樣的行為很不以為然。金鎖堅持認為隻說不做,或者隻做膚淺的表麵,實質上卻隻是利用欺騙,給對方添亂,損害對方利益,是屬於很JIAN的行為。她覺得,做人的態度,往簡單了說隻是四個字而已:不卑不亢。
很矛盾的,紫薇也這麼做了,而且對象是她,隻能是讓金鎖覺得感動。畢竟紫薇不是穿越的,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在古代封建的教育內容下長大的,她能這樣對待金鎖,不容易了。要知道金鎖沒什麼可讓紫薇利用的,紫薇這麼做完全出於真誠。而且,金鎖遺留的記憶也讓現在的金鎖知道,紫薇確實是長期以來對金鎖都還算比較尊重,沒有刻意欺壓,對於金鎖的勞動表示感激。紫薇說的和金鎖情同姐妹,在金鎖看來是言行一致的。所以金鎖才會對於,自己拿到賣身契是在利用了紫薇的善良和天真下騙來的,感覺特別內疚。
不卑不亢的做人態度,金鎖覺得自己悲催的被安排到這樣的社會,是很難做到了。金鎖很識時務的,她不會一味的對抗勢力而置自身於不安全境地。所以她才會對於得到自由身這麼在意。她迫切的想要抬高一些自己的地位,不至於太過卑下。所以,對紫薇內疚歸內疚,得到自由身這事情卻一定要做下去。
金鎖的戶籍卻不好弄。紫薇原來吩咐說把金鎖的戶籍安在自己名下,當夏家二小姐。但金鎖看到管理戶籍的小吏不停搖頭的情況下,很快就不堅持和紫薇同一戶了。於是金鎖的身份變成無恒產的單戶民籍。
這個時候金鎖才知道,因為紫薇的爺爺,親愛的四四的一個政策,她這沒田產的不需要交稅了!
出了衙門,金鎖對於手裏薄薄的那張紙嘲笑:這就是證明自己不是奴才的身份證了?
夏管家陪在金鎖身邊一道往家走。路上卻一直帶著奇怪的眼神觀察著金鎖。金鎖感覺到夏管家可能有疑問,卻也不主動開口問。她現在的情況,很多事情都是越描越黑。可夏管家終於忍不住了,快到家的時候開口問金鎖:“金鎖,你不是想當二小姐嗎?適才改籍的時候,如果我塞給那官員一些錢財也是能落戶到小姐門下的,怎麼看你又很不在意的拒絕了?”
金鎖微微一笑說道:“夏管家你誤會了。我不是想當二小姐,隻是滿足小姐一個願望,就是小姐想抬舉我一些,可以更心安理得的與我姐妹相稱而已。以後,我照樣還會以小姐的丫鬟自處,不會仗勢欺人,不清楚自己身份的。”
夏管家說道:“可你現在的民籍是得到了,卻還是無恒產的單戶。很多這樣的平民也去做了仆人,隻是沒簽賣身契,簽的雇傭契而已。你這樣和原來簽了賣身契,也沒多大區別,沒得大好處了。我本以為你是打算著,小姐找到老爺後你就可以當千金小姐了。”
金鎖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隻是慰藉下小姐而已。我真不在乎這些的。等小姐找到老爺,我恐怕也不會占小姐的便宜,真當自己是二小姐了。夏管家放心吧!”
夏管家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說什麼。
回到夏府後,已經晚飯時間了。金鎖趕去紫薇房間,卻發現紫薇病懨懨的躺著,毫無精神。金鎖上前一查看,發現紫薇有點發燒了。驚慌的叫了一聲,吩咐下人出去找大夫,又打涼水幫紫薇敷額頭。
紫薇卻被折騰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金鎖,第一句話就問金鎖戶籍辦好沒。聽聞金鎖說辦好了,紫薇掙紮著就想起身,說要召喚下人準備香案拜把子。
金鎖又是感動,又覺得哭笑不得。記得QY原著是小燕子糾纏著紫薇拜把子的呀,怎麼紫薇也有這愛好?連忙安慰,說等大夫來看過再說。
大夫過來把了脈,說紫薇是鬱結於心,得好好調理,好在不算太嚴重。開了藥方後,金鎖打發仆人送大夫出門買藥。唉,難為紫薇了,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夏雨荷一走,感覺天都塌了下來,堅持著辦完喪禮,哭了那麼多場,還沒好好休息好好吃飯,能不病倒嗎?還是個小姑娘啊!金鎖感慨,趁機教育紫薇:凡事都得以自己的身體為重,不許太過傷心了。沒辦法開解就找她,她金鎖幫忙想辦法調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