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言說千年之後的一場大戰若三界能贏,便可重新把那些已消失了的檬天王族與子民拯救出來。但那隻是傳言,誰也不知道事實的可靠性,更不知道這個傳說哪裏來,會落向何處?
“幽冥,你還記得那束光嗎?”錦城的目光流漣於那最北處檬色的紅光中,那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的光圈散出一點一點的星光。
“很美很溫暖。”幽冥由衷地說,隻是所謂的記憶她卻真的記不起來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錦城的心裏劃過淡淡的心傷,他有點莫名地看了幽冥一眼,而後自顧自地講起了埋在自己心底的故事。
“曾經,那個女孩叫做玄冰,她是檬天的一塊靈石,但同時她有著自己肩負的責任。在她下到三界時,她其實已經是魔界的人了…”
“你說的那個玄冰是魔界中人?”幽冥打斷錦城的話,她沒想到答案竟會是這樣。
“不是,”錦城的話裏忽然鉤起了他心底最深的柔軟,他望著那束光輕笑,“她不是魔界中人,再怎麼樣她的心也不會是,在我眼裏她是世間最好的女子。隻是她最後還是死了,在我的懷裏,我始終沒有救到她…”
錦城說到這的時候,眼睛低低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幽冥知道對於一個男子來說那段記憶除非特別深刻,否則堅強如他,一定不會這樣的落寞。
“你一定很難過。”心裏有柔軟在瞬間被抽動。
“嗬…”聽著幽冥的問話,更多的,錦城心裏是苦痛,如綿綿流水蕩漾開,永不停歇,“我隻是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救到她。”
“你已經盡力,又何必自責。”
一個女子對一個人心首先卸下防備就是願意在無意中走進對方的人生裏聽他的故事。
幽冥或許自己也不知道對於錦城,她緊閉的心扉已經開始打開。即使以後她知道,她也不會承認吧!
天空依舊是豔陽渺渺,霏色依然。
沉默了許久,錦城對著天空說,“這裏有我們曾經最美的回憶。”
走過一段段的小道,在一片幽草深深的角落裏,錦城立住便不再走動。幽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一座小小的墳琢,隻是落地的草早已蓋過墳墓。
“玄冰,對不起,這麼久才來看你,這麼些年,你一定很寂寞吧!”錦城說話的時候挽起褶白的袍袖,細長的手指很快便給汙泥塗滿了。其實,對於像錦城一樣的天界人,稍稍動動手指便可把整片野草除盡,何況隻是那麼一小塊。隻是每一株雜草錦城都是用心在除,幽冥看到他的指角被劃出血了卻依然無動於衷。
“世間真的還有這樣的感情在嗎?”幽冥本以為父王母後便是天地間的最特別的一對癡怨情偶,沒想到錦城與玄冰,千年已過,仍能仿如昨日的愛戀。這樣,是不是算很傻?
雖是來世的玄冰,然而她依然覺得那段記憶好飄渺,自己始終記不起來。
對於玄冰,她是該妒還是該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