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坐在辦公室裏,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又見剛剛那個男警察急急忙忙的進來了,臉色更加不好。
“又怎麼了?”黃蓉愕然道。
“這次……咱們司法體係,丟臉丟大了。聯係了當時的報案人陳昊。陳昊卻一口咬定不是唐軍打的。這,這個……我們全部人都暈了,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男警察道。
“?”黃警官不禁也傻眼,片刻才道,“怎麼搞的,要先確定,陳部長說‘沒看清楚’,還是肯定‘不是唐軍’?”
男警察尷尬的道:“額,我懂黃警官的意思。要是陳部長說沒看清楚,那就還存在爭議。可他在電話裏反複強調說‘肯定不是唐軍,是個幽靈一般的人’。這樣一來恐怕……”
黃蓉接著他的話道,“恐怕就沒辦法了。直接證據丟失,間接證據的話,當時在場的就三人,站在警察角度,兩個當事人的話基本可以忽略。就看那可信度很高的唯一證人怎麼說,既然陳部長強調不是唐軍,我想,這個官司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嶽書記獨自說是唐軍打的,陳部長說不是唐軍打的,這……讓我問誰去?”
“可……上麵的批示?”男警察為難的道。
黃警官聳聳肩道,“我沒辦法啊。批示歸批示,可咱們畢竟是司法係統,做事有法律規範。要不……你看這樣好吧,哪個領導批示的,讓哪個領導來處理這案子?”
呼——
已經完全明白黃警官什麼意思了,男警察飛快的跑了。
不過,僅僅過了片刻,那個男警察又神色尷尬的進來了,撓頭不止。
“……”黃警官極其無奈的道,“我說你又怎麼了?”
男警察道:“呃……來了個律師,是為唐軍來的,指名要見您。”
“吆喝,這時髦還是怎麼的。”黃警官不在意的擺弄著筆,心不在焉的問:“我哪有那麼多空見什麼律師,哪個律師事務所的,大不大牌?不知道在中國律師吃不開嗎?”
“可……這個律師很吃得開。”男警察尷尬的道。
“誰啊?”黃警官問道。
男警察走近一些,湊過來道:“她是市委秘書長。”
“什麼!”黃警官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男警察小聲補充道:“您先別反應大。她本來就是個律師,有合法的律師資格。”
“好吧,趕緊請她來。”黃警官當然不想見,不過這種事還真拒絕不了。
男警察出去後,片刻,帶著一個40多歲的斯文女人進來了,她穿著莊重的職業裝,貴氣中透著一絲精明,樣貌倒是普普通通。
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陌生,甚至在海州,直接就是市委書記宋遠橋的第一代言人,通常她在的地方不會亂開口,不過一開口,沒人會去懷疑,那直接等於是 政 治 局 委員、封疆大吏宋書記在說話。
“王秘書長,您來了,請坐。”
黃蓉盡管不願意,卻隻得表現出了足夠的禮節,起身過去握手。
握手輕擺幾下,王秘書長和藹的笑著道:“黃警官,我這次是以律師身份來見主辦警官,不用這麼客氣,平時你怎麼接待律師,就怎麼接待我就可以,不用搞特殊。”
“當然,當然。”黃警官一副泄氣的樣子,卻在心裏想,這不是廢話嗎,除非我皮癢,得罪你局長不把我活剝了才是見鬼。
坐下來,黃蓉尷尬的道:“不知道王秘書長怎麼有空接受唐軍的委托呢?”
王秘書長笑笑道:“我甚至不認識唐軍,是宋書記以私人身份,委托我這個半吊子律師來,想保釋……不好意思,太久不做律師了,在國內應該叫做取保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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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半張著嘴巴,心裏叫乖乖,夠囂張的,直接就說是書記委托的,還取保候審個毛,書記都委托了,海州還能有關得住唐軍的地方?
意淫完畢,黃蓉故意道,“不好意思王律師,我這有點不好辦。”
王秘書長笑著道:“有什麼不好辦的?不就是一個普通打架案嗎。我從律師的角度,給你們警察一些建議。警察局平時怎麼處理打架,也不是什麼秘密,那麼既然已經有大量先例,怎麼會不好辦呢?”
黃警官試著道:“額這個……當然,先例不少,也不是什麼秘密。一般打架隻要不殘廢,不死人,以調解為主。可上麵有批示,並且這次被打的人是政法委的嶽書記。”
“原來是老嶽啊?”王秘書長故意做一副驚訝的樣子,隨即卻道:“不過我從律師的角度認為,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總不能以被打人的身份來對嫌疑人定罪。這顯然失去了法律的公平。黃警官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