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南在接到明昊的電話便往銀虹機場趕,但他到的時候,盛意乘坐的班機已經起飛了。蘇奕南看著大屏幕上滾動的航班信息,太陽穴被氣得突突地疼著。他頗為頭痛地扶額,周身環繞了一天的怒氣卻漸漸冷卻下來。
“走吧。”
想逃?他有的是辦法能讓她出現。
蘇奕南神色恢複了淡然,就似方才怒氣騰騰的人不是他一般。明昊回頭看了機場屏幕一眼,跟上蘇弈南的腳步。
雖是二月底,但夜晚終究是有些涼,明昊正準備打開車內的暖氣,蘇奕南低沉的嗓音從後座傳來。
“你剛剛說,是全陸的陸總監幫她買的機票?”
明昊頓了頓,方才點頭:“是的,是陸總監手下人買的。”
“嗬嗬。”蘇奕南冷峻的麵容沒在無邊的黑暗中,那笑中帶著的寒意讓開車的明昊身子抖了抖,連忙打開了暖氣。
看來,有人被蘇總記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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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回到倫敦時,倫敦時深夜一點。秦可娜派了車來接她,她兩趟長時間的飛機連著,此時滿身的疲憊,隻想倒床睡上三天三夜。但看見盛恒與秦可娜都沒有睡,在客廳裏等著她,秦可娜麵上帶著急色,見她滿麵倦容,又憋著滿腹的疑問不敢開口。她隻好閉眼定了定神,在沙發上坐下。
盛意實在太累了,也不鋪墊,直接說:“爸,媽,他有女朋友了。”
聞言,盛恒與秦可娜對視一眼俱是一驚,秦可娜不可置信地問:“怎麼可能?爸從沒跟我提過......是奕南親口跟你說的嗎?”
“我親眼看到的。”盛意心間那無力感再度湧了上來,不願回憶太多,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我好累,去睡了,爸媽也早點睡。”
“好,你先去休息吧。”秦可娜心疼她接連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那張小臉累得毫無血色,便讓劉媽給她放洗澡水,扶著她回了房間。
等到盛意洗完澡睡下,秦可娜才麵色複雜地踱步回她與盛恒的房間。盛恒還未睡,手指間夾著的煙在看到她進來的那一刻就碾滅在煙灰缸裏。
“她怎麼樣了?”
“睡了。”
秦可娜在盛恒身旁坐下,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我應該問清楚,再讓她回去的......”
盛恒看秦可娜那自責的模樣,伸手攬過她的肩安慰道:“這與你無關,是她要回去的,不是你逼她的。孩子長大了,該經曆的總要經曆的。”
“可是,”秦可娜咬了咬唇,語氣仍有些不忍,“我看意意這次是傷透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怎樣都是他們的造化了,你我都隻能看著。”盛恒肅然凝眉,目光落在窗外倫敦那輝煌林立的萬家燈火中。
他們的人生,當然是由他們自己來過。人生就似一場錯綜複雜的棋局,每一步棋都是自己下好的,即便是再親的人也無法決定棋局的走向,他們隻能自己一步步地走下去,這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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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倦極了,但盛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睜開眼睛,抬手按亮床頭的台燈,溫暖的橘黃色燈光灑滿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