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剛上小學的時候,蘇弈南已經快畢業了。隨著盛氏集團商業版圖的不斷擴大,盛恒與秦可娜越來越忙,照看盛意的事也就落在了蘇弈南的身上。每天司機接送他們倆去上學放學,或者送盛意去跳舞,回來蘇弈南便輔導她學習。秦可娜見盛意喜歡黏著蘇弈南,便辟了間房做他們兩人的書房。
盛意跳了幾年芭蕾,性子越發地安靜,班內同齡的女生都不喜歡與她玩。她也覺得沒什麼,每日裏獨來獨往地追著蘇弈南跑,除開練舞的時間,就是去找蘇弈南,蘇弈南回家她就跟著回家,蘇弈南去圖書館她就跟著去圖書館,蘇弈南打球她就在一旁安靜地看書。等到盛意小學畢業時,家裏的親戚都戲稱她是蘇弈南的小尾巴,還問她以後願不願意嫁給蘇弈南當媳婦兒。
那時的蘇弈南已經16歲了,望著她深邃眼眸中翻湧著她不懂的情緒。
“願意嗎?”
“願意啊。”盛意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看著蘇弈南眼中越來越深的溫柔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揚。
做蘇弈南的新娘,她一直都是願意的。
上了中學之後,開始有男生給她遞情書。蘇弈南無論是智商還是外形都太過優秀,她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自是看不上別人。這些情書她通常看都不看,就丟進垃圾桶,那些男生認為她故作清高,漸漸的也不接近她了。她卻沒空觀察這些人的態度轉變,那時蘇弈南跳級讀完大學預備班,正準備考大學。盛意知道他的目標是劍橋,那段時間倒是比他還緊張,每晚陪他學到深夜,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準備宵夜。
蘇弈南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笑得頗有些無奈的寬慰她:“別緊張。”
他那不緊不慢的語氣,倒像她才是那個要考大學的人。不過她知道,他是因為有把握,有信心才會如此的。
果然,劍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寄到了盛家。那通知書是盛意從郵筒裏拿的,她拿著通知書,又是歡喜又是惆悵。歡喜的是他考上了這間世界著名學府,惆悵的是他要離開倫敦,去英格蘭讀書了。蘇弈南看出了她的那點小心思,雙手在她肩上捏了捏,目光認真地凝望著她:“我可以回來,你也可以來看我,又不是見不到了,有什麼好傷心的。”
盛意麵上是難掩的失落,但仍打起精神扯出一個笑容:“恭喜你。”
“嗯。”
蘇弈南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目光噙著柔和的笑意,如暖陽般掃過她心間每一個黑暗的角落。她突然釋然,也揚起明媚的笑容回望他。
“知道了,我會很勤快,時常跑去見你的。”
事實證明,她後來為了見他,的確跑得很勤快,劍橋幾乎成了她第二個學校。
他們之間從沒有確定過什麼,但他們身邊的人已經自然而然地將他們當成了一對。蘇弈南在十歲那年就認了盛恒和秦可娜為幹爹和幹媽,再加上與盛意的這一層關係,盛恒和秦可娜早就將他當做是親生兒子。
如果沒有陸含霜和喬閣那檔子事,她和蘇弈南應該早就結婚了吧,猶在夢中的盛意意識有了瞬間的抽離,迷迷糊糊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