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娜提出要先去看蘇銘,所以蘇奕南便載著他們去了璽瀾府。
蘇銘見到秦可娜很是高興,熱情地留他們吃晚飯,秦可娜也沒推托,於是一家人就一起吃了頓頗為溫馨的晚餐。
吃完已經快七點了,秦可娜和盛恒還在陪蘇銘聊天,盛意因為晚上要訓練,就由蘇奕南開車送回了學校。
一路上都是綠燈,很是順暢,到學校的時候才七點十五分,蘇奕南見時間還早,就停了車與盛意如同飯後散步般慢慢走進去。
夜晚的校園一片靜謐,連細碎的蟲鳴聲都清晰可聞。道旁的路燈投下橘黃色的柔光,兩人映在地上的影子漸漸被拉長,在路過路燈的那一瞬交疊糾纏在一起,好似合二為一了一樣,而後又隨著他們遠離路燈的步伐慢慢分開。
盛意看著這個影子運動的過程,覺得有些好玩,不禁輕聲笑了出來。
蘇奕南聞聲,詢問般瞥她一眼,她卻什麼都不說,隻笑著搖了搖頭。
要是被他知道她看個影子都能看得這麼開心,指不定又怎麼笑她呢。
從校門口走到舞蹈室所在的大樓正常速度隻要五、六分鍾就足夠了,盛意想跟他待多一會兒,硬是慢吞吞地拖著他走了十分鍾。
但盡管她走得再慢,這條路還是走完了。她停下腳步,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
蘇奕南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微微俯身望著她:“怎麼了?”
她轉頭對上蘇奕南溫柔似水的目光,盤旋在心底多日的疑問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送我去酒吧那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那晚從酒吧回來後,想他那句話想到四點才睡著,之後幾天她也是一有空就想,但琢磨了好幾天天,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是怎樣?他又不說清楚,她都快糾結死了。
蘇奕南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片刻,淡淡展顏答道:“字麵上的意思。”
盛意睜大雙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地眨了眨。他這個回答,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別?
她還想再問得更清楚些,他卻非常“好心”地提醒她:“你快遲到了。”
她知道他是不願意詳說,故意讓她自己猜。她不悅地抿了抿嘴,在心中暗暗腹誹他小氣,卻又舍不得跟他分開。
她垂頭攪著兩根白玉般的食指,語氣含著掩不住的失落:“我……我最近訓練有點忙,可能……得到外公壽宴那天才能見麵了……”
盛意宛如冷宮棄妃般幽怨的模樣徹底取悅了蘇奕南,他垂頭低低一笑,而後又湊近了她幾分:“怎麼?你想見我?”
盛意別過頭閃避他炙熱的眸光,倔強地抿著唇不肯承認。
蘇奕南無奈地笑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進去吧,你真的要來不及了。”
“嗯。”盛意溫順地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望了蘇奕南一眼,這才進了大樓的門。
微風中還殘留著些許盛意身上的幽香,蘇奕南伸手去抓,卻隻握到了一手的冰涼。
他抿唇苦笑,歎息一聲。
剛剛她完全可以繼續追問下去,但她卻沒有。即便是過了四年,她依舊是這樣,能逃則逃,能躲則躲。
以前,他們之間也從未互相表明過心跡,他以為以他們從小的默契,這種事即便不說,彼此也都能懂。畢竟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遲鈍些也沒什麼。
但發生了四年前那樣的事後,他就知道了,他一定要讓她認清楚心裏對他的感情,他要讓她親口承認她是喜歡他的。
這個承諾對他很重要,不然他對她來說永遠是四年前那個說拋棄就能拋棄的人。
失去她的痛太過於刻骨銘心,他寧願現在與她多些曲折,也不願再嚐一次。
他不要她一時的依戀和崇拜,他要的是細水長流的愛情,他要的是她的一輩子。
他要打碎她的殼,做她的羽翼,保護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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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迎著溫暖的陽光,和煦的春風,陸含霜一路哼著歌兒將車開到了速寧的樓下。但她的好心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她還沒垮進速寧的大門,就撞見了迎麵而來的陸竣華。
她往左走,他也往左走,她往右走,他也往右走,反正他就是存心不讓她走。
陸含霜無奈地抿唇,隻得抬頭望著他:“你到底要幹嘛?”
西裝革履的陸竣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情很是倨傲:“這句話是我的台詞吧,這可是我的公司,你來這幹嘛?”
那間小公司被陸含霜搞得有聲有色的,連甚少誇人的陸淵都頻頻在他麵前稱讚她,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