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霜雖然醉得神誌不清,但被人翻過來扛在肩上她還是有感覺的,一路上都極力掙紮著。無奈她遇上的人是喬閣,就她那點小力氣,用在喬閣身上跟撓癢癢沒什麼兩樣。
喬閣打開車門把陸含霜扔進後座,自己繞到前頭坐進駕駛座。待盛意和蘇奕南追出來,就隻看到喬閣的車絕塵而去的背影。
盛意無力地扶額,望著蘇奕南的目光有些無助:“這怎麼辦啊?”
蘇奕南理了理她因奔跑而變得淩亂的發絲,柔聲安撫:“喬閣會將她送回家的,不用擔心。”
盛意還是不太放心,焦慮不安地左右踱步著。讓喝醉的陸含霜單獨跟喬閣在一起,這……不會出什麼事吧?
過了一會兒,趙覓言也追了出來,看見盛意身旁的蘇奕南時,神色一震,隨即很快恢複自然。
“含霜呢?”
盛意就像革命的同誌找到了組織,一把握住趙覓言的手臂,眼神裏是滿滿的懊惱:“她被喬閣帶走了!”
“喬閣?”趙覓言奇怪地皺眉,視線又往一旁的蘇奕南身上掃了掃。
今天是吹什麼風,這兩個人怎麼都來這兒了?
蘇奕南緊緊地盯著盛意握住趙覓言的手,那如刀的目光仿佛要將趙覓言的手臂射成骷髏。
他不悅地快步走上前,拽著盛意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方才彎唇淺莞地看著趙覓言,但那笑意非但不達眼底,還隱隱透著凜冽之意。
“趙總監,久聞大名。不過今日不巧,我們有事要先走一步,下一次有機會再詳談。”
他著重強調了“詳談”二字,目光含著些危險的意味,而後朝趙覓言微微頷首,拉著盛意轉身就走。
盛意隻來得及回頭跟趙覓言說了句再見,人就已經被蘇奕南塞進了車裏。
回學校的一路,兩人都是無話。
蘇奕南想跟盛意說點什麼,但她一直望著車窗外吹風,隻拿後腦勺對著他,很明顯是不想跟他說話。
看著她這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再加上她今晚唱的那些歌詞,他大概就猜到她突然生氣的原因了。
她今天過來亞羅的時候,肯定是碰見溫心堯了。
前麵再開800米左右就到市立芭蕾舞學院了,他見她還是不願意說話,無奈地喟歎一聲,她就愛自己生悶氣,看來隻能由他來開這個話頭了。
“後天我來接你吧?”
後天是周日,也是蘇銘的八十歲大壽。秦可娜天天都在叮囑她千萬不能遲到,要提前請假雲雲,所以蘇奕南一說,她就反應過來了。
盛意看著公路旁那被風卷起的樹葉,頭也沒回:“不用了,爸會來接我。”
車緩緩在學院前的街道口停下,這是蘇奕南平常放她下來的地方。他見她終於轉過身來解安全帶,右手撐在她座椅後,身子微俯,緩緩靠近她。
“生氣了?”
他深邃的黑眸凝望著她,刻意壓低的嗓音猶如香醇的美酒,帶著醉人的溫柔。盛意聽著他的聲音,身體就軟了一半,心中更是一片酥麻之感。
她強忍著內心的悸動不去看他,極其倔強地抿唇道:“沒有,我門禁時間要到了,再見。”
說完,她直接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蘇奕南眼睜睜地看著那剛剛還近在身前的佳人逐漸走遠,皺眉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他怎麼就忘記要將車門鎖上了?
-
喬閣從陸含霜的包裏摸出她公寓的門卡,刷卡進門後,將已經醉得迷迷糊糊的陸含霜抱到了床上。
陸含霜小嘴微撅著,不住地嘟囔著“難受”。喬閣見狀,先是倒了杯水給她喝下,又拿了條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