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完全落下,司空庭才從回到府中,滿臉帶著怒氣,下人們看到後紛紛都趕緊躲開,害怕萬一一個不留神,踩了炸彈,便會粉身碎骨了。司空庭一進書房,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便狠狠的超門外摔去,哐當一生,煙青色的陶瓷杯子立馬變成了一片片的碎片,門外的下人嚇得也趕緊跪了下來,撿都不敢去撿。景風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唯恐這個主子將氣全撒在自己的身上。
“本將軍好不容易打下的西北方戰地要塞,便被幾個貢品和舞姬給換了去!”司空庭怒氣衝衝的說到。原本今日一早,北邊軍營傳來消息,說是常侯國的國君已經修書一封,直抵燕都,想要講和。燕國和常侯國開戰多年,一直都在爭搶戰地要要塞,本想趁此機會拿下邊陲富甲之地西蒙城,沒想到城沒拿下,到時幾個舞姬和貢品便讓打下的要塞拱手相讓了。
“常侯國君說西蒙會是大燕的國土,年年都會以西蒙的名義向大燕上貢,咱們的皇上還真挺相信的”景風滿是諷刺的說到。
“哼,年年征戰已經國庫空虛,此時重商開辟新的經濟命脈才是重點,這些老頑固,還是一致的認為以農為本,固守陳規,還說本將軍違背天道,本將軍遲早收拾了他們!”
“咱們皇上這麼一鬧,將軍這短時間內也去不了軍營了”
“他這麼做,無非是聯合起來打壓我,本將軍既然能統帥一方,自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能扳倒的!”司空庭很是自信的說到。
司空庭的自信也不是空穴來風,景風跟隨司空庭征戰四方,短短的數年間,燕國失去的疆域便迅速的收回,而司空庭戰神的稱號也在各國的逐鹿爭雄中漸漸的令人聞風喪膽。
“對了,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司空庭似乎怒氣稍有平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按著太陽穴說到。
“回將軍,一切妥當”景風恭敬的回到。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司空庭擺擺手,現在他想好好的靜一靜,需要好好籌劃一番自己的將來。
“將軍,剛才聽府中下人說,夫人似乎受傷了,好像是???????”景風正要話還沒說完,司空庭便不耐煩打斷了,“我知道了”
“是”領命後,景風便退了出去。
司空庭再次打開小盒子裏的桂花玉簪,還是同之前一樣,一塵不染的玉,晶瑩剔透的花瓣,如那晚她的眼睛一樣,充滿著生機又帶著高貴的清澈,那是讓人仰望的一種清澈。“別擔心,我馬上就能找到你了”司空庭看到玉簪,臉上的愁容也卸去了一半,繼而帶上的是絲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正在回想著,忽然畫麵一變,腦子裏的眼睛變成了花茶茶的,大婚那晚花茶茶的眼神中的不甘,傲嬌和倔強,看著是那麼的熟悉,仿佛這種眼神隨時的都跟隨著自己,自己努力想甩掉,卻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也正是這個眼神,才惹惱了自己,一個卑微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帶著這個眼神又有何用!
想到這裏,司空庭又莫名的煩躁了起來。輕輕的將玉簪收納起來,換了衣服,司空庭便向花園走去。
可能是陰天的緣故,今晚的月亮看起來有些朦朧,並不是很真切。花茶茶坐在小亭中,獨自的看著月亮發呆。從小到大,自己和娘便生活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家中,還記三年前,自己的爹欠下一筆賭債,如果不是燕靖承及時趕到,恐怕自己現在被賣身青樓了吧。想到這裏,花茶茶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抵抗不了命麼。
拿起酒杯,花茶茶喝了一口,那酒入喉辛辣無比,也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燕靖承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做什麼呢,睡覺?讀書?還是和自己一樣,孤零零的對月飲酒呢?相識相知數年,自己擔憂的這一天還是來了,出身,始終是一個邁不出去的鴻溝,這次的轉身,那此生,怕是再也不可能了吧。額頭上的傷口仿佛也像感應到了自己的悲傷一樣,也變的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