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裏的沈善書喝著酒,一杯又一杯沒有說話。
陸續隻是靠在沙發上看著他。
周澤不明所以,但如此安靜的氣氛他也識相的選擇了閉嘴。
陳以讓在街道上站了許久,始終看著任薏離去的方向,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最後轉身朝任薏相反的方向離去。
陳以讓手插上衣口袋,低頭走著。 他在拒絕任薏的時候隻是想到了沈善書的話。
不喜歡她就幹脆的拒絕,不給她希望,這樣對大家都好吧。
陳以讓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最好的,但起碼這樣做了他覺得確實很輕鬆,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推開包廂的門,沈善書和陸續,周澤同時朝陳以讓望去。
陳以讓淡淡的笑了笑,坐在了沈善書旁邊的位置。
誰都沒有說話,喝著酒心照不宣。不懂的隻有周澤那個神經大條的笨蛋。
沉默很久之後陳以讓開口說:“沈善書,你說的對,不喜歡就應該好好拒絕,拖著對誰都不公平”。
沈善書接到:“所以陳以讓,你永遠都不會難過,永遠都隻有你拒絕別人的份”。
一語雙關,從來都隻有你拒絕別人,那個別人裏有我。
陳以讓有點不服氣,因為他是真的想謝謝沈善書給他的建議,但好像沈善書並不領情,而且還充滿火藥味。
“沈善書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陳以讓,你不知道?”。
“沈善書,你說過你不想我和冷戰,所以不吵,今晚任薏的生日你沒事就別瘋”。
本來陳以讓也因為任薏的事很難受。
沈善書自嘲的笑了笑:“我瘋?對,老子就是瘋了才會難受!”。
陸續沒有說話,周澤一頭霧水。
最後依舊陸續冷冷的說:“你們沒事就別吵了,該回宿舍了”。
說著排了排周澤的肩膀先走出了包廂。
陳以讓看著這樣的沈善書歎了口氣。
“沈善書,什麼時候你才不這樣”。
沈善書低著頭沒說話,努力的冷靜下來。最後隻是得一個“嗯”字。
其實沈善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生了氣。他自己也知道陳以讓不喜歡任薏的,他知道就算任薏表白了陳以讓也不會答應的。
他很有信心,卻忍不住不讓自己發怒。他想到任薏可能跟陳以讓表白他就不安,想到陳以讓不知道是會拒絕還是答應時的模樣就生氣。
即使陳以讓沒有答應。
在感情裏我們都是膽小鬼,就算信心滿滿也忍不住患得患失。
如此刻的沈善書。
包廂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陳以讓沒有說話,他看著喝了點沈善書習慣性的抿了抿唇,大大眼睛看著空空的酒杯出神。
然後慢慢開口:“沈善書你喝酒了吧”。
“嗯…沒喝多少”。
“噢,難怪脾氣不好”。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什麼會脾氣不好,但總有人不想提起。
安靜的包廂,酒吧裏永遠都有的曖昧氣氛。
“沈善書,其實你何必生那麼大氣,我又沒幹什麼,我隻是覺得你說的對,我對任薏在無意間放任了她對自己的喜歡”。
沈善書依舊沒有說話,看著手上的酒杯。
陳以讓繼續說:“我在拒絕她的時候在想,沈善書說的對,不喜歡就拒絕吧,這樣的我總覺得有點卑鄙,明明知道別人喜歡我,卻享受著別人的喜歡”。
沈善書,這之中大概,或許,也有你吧,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不是愛情的那種喜歡,但我卻也就這麼卑鄙的裝作不知道,又一邊在有些事上依賴著你。
也不知道沈善書到最後有沒在聽,在陳以讓站起身說:“走吧沈善書,該回去了”時,沈善書還是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