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佳佳見她將聖旨捂在胸口,目光複雜的望著宮人離去的方向,心裏一陣煩躁。他原以為,即便現在她還沒有喜歡他,即便以後她要娶其他男子,這唯一的結發夫君卻永遠隻得他一個,不想,他竟然連唯一的婚禮也要同他人分享。
他心中有氣,恨恨望了眼那無動於衷的人一眼,甩了袖子離去。
唐秋自嘲地笑了笑,唐穎這是在給她使美人計嗎?一個司馬佳佳不算,還要再來一個樓國美人。那司馬佳佳每日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她原本存得那逃婚的心思竟毫無用武之地。更如今,為了順利迎娶那樓國美人,唐穎要加重王府護防,這實在是借口,分明是要將她軟禁在府中,逼她就範。
如今,一個司馬佳佳已經讓她焦頭爛額,再來一個樓芳華,她可以直接找塊豆腐撞死了。
張公公樂顛顛的跑過來,喜滋滋道:“王爺,衣坊已經將衣服做好送了過來,您要不要去試試?”
唐秋奇道:“我可不記得我去店裏量過尺寸啊?”
張公公生怕她翻臉,不安的扯著袖口道:“是老奴……自作主張將王爺尺寸送過去的……”
唐秋看著他一臉窘迫惶恐的樣子,掀了掀嘴唇,終是歎了口氣,道:“這些日子,有沒有他的消息?”
張公公欲言又止,糾結了半日方道:“王爺,恕老奴多嘴,這自古紅顏多禍水,更何況,如今公子已是淑妃身份,王爺……”
“放肆!”
張公公嚇得一抖,他還沒見過她發過火。
唐秋氣得咬牙,忍了忍方道:“以後問你什麼,你照實回答便好,倘若再說些有的沒的,我七王府地兒小,也養不起你這棵大樹,你便自己支了銀子離開吧。”
張公公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他一片苦心卻換來她這般無情的一番話,哽咽道:“王爺既要老奴離開,老奴走便是……”,轉身抹著淚,步伐微顫的離去。
唐秋伸了伸手,終是無力地垂下,都走罷,這王府她也是要離開的。
唐穎半倚在窗邊,望著昏迷多日的青楓,細細描過他的眉眼,輕聲呢喃道:“為什麼你就不能把朕放在心裏呢……”
“她為了見你一麵,已在宮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青楓眼睫輕顫,透明的水珠順著眼眶滑落進耳中。
唐穎又酸又喜地握緊他的手:“青楓,你醒了?”
然而,除了成串的淚珠不斷地滾落,床上的人仍是無半點動靜。
唐穎伸手抹去他不斷流下的淚珠:“她求朕放你自由,朕這樣是讓你失了自由麼?你想去哪裏,隻你一句話,朕自會陪你去……青楓,你睜開眼同朕說說話。”
唐穎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顎:“倘若朕讓你自由選擇,你是不是一定會選她?”
還是無人回應。
她無力地鬆開手,似自言自語:“我才不會遂了她的願,讓你們去逍遙,隻留我一人……”
宮門口,一襲黛色身影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雙腿早已沒了知覺,唐秋咬咬牙,穩住隨時要倒下的身子,雙眼通紅而倔強地望向內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