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佳佳道：“想來母親您也知道王爺同淑妃的那些往事，十年情不是說斷就斷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怕她身子受不住，隻能給她下了藥。出此下策也是無奈，等明日出發後，路上再慢慢寬慰她……也隻能如此了。”
司馬承德歎了口氣：“這件事上，聖上委實荒唐了些。”
“這事不提也罷。以後，還望母親多保重身子”
司馬承德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是沒再說什麼。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司馬承德站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來送送你。”
司馬佳佳微紅了眼眶，點點頭，親自送她上車回府不提。
夜色悄悄降臨，柏菱閣中，唐穎擁著照笙，疲憊道：“朕總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是不是處理的太倉促了。”
照笙把玩著她的手指道：“皇上是想聽真話？”
“自是。”
近日來，照笙察覺到她對自己越來越依賴，不禁壯著膽子道，“如果他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陛下身邊，陛下何不就此成全。一旦失了希望，便是什麼也做得出來的”，他不禁想到她當初對自己的無情，從她懷中掙了出來，賭氣道：“陛下難道不記得臣一直是恨他的，如今這結果，照笙倒是覺得很高興！”
唐穎僵了僵，隔了許久，卻緩緩道：“父後愛了他母親方青一輩子，卻沒能在一起。朕愛了他這麼多年，也是沒得到他。”
“那年，父後被診出懷上皇妹時，正是你姨母回到方家之際，父後覺得冥冥中有天意，因此對她極度溺愛，可憐母皇愛了父後一生也沒得到他的心，卻一度要改立皇妹為太女。我曾嫉妒母皇父後對她過度的寵愛，甚至想殺了她。”
照笙忍不住回身擁住她，唐穎似是陷入回憶中，繼續喃喃道：“縱是朕曾為了這個皇位造了很多殺戮，也不曾真正對她下手。那年，朕納青楓進宮之日，她意外落水，父後竟懷疑我，甚至逼我發毒誓，要保她一輩子平安。笙兒，朕那時真的恨，後來出了青楓那事，朕幾欲絕望，為何最親的人都如此對朕，一怒之下便將其貶入花樓，即便父後哀求，朕也狠了心不應，可是沒多久父後便鬱結而終。朕真是悔不當初，可一切都無法挽回。”
照笙忍不住哭道：“啞叔給臣藥時，臣並不知道血崩竟是那樣的情形，否則，臣絕不會那樣做的。”
唐穎自顧自道：“皇妹她自那次落水後，似也沉默了許多，竟然還包下朕的女人……朕思來想去，花樓那種環境，有她在明處護著他，我倒可以放點心，便隨她去了。可是二人愈加親密，朕心裏也愈加難捱……那些年，朕剛即位，連睡覺都不踏實，真的隻有在你這裏才能靜下心來，可你似乎從不願與朕交談，朕一番苦楚連個訴說的人也沒有。”
“臣哪裏是不願，是您的心從不在臣這裏。”
“也許就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總是好的。如今他去了，朕想到她也沒能得到他，甚至覺得寬慰。他說朕不愛他，隻是想占有他，如今想來，倒是應了。朕也累了……他若真想離開，朕便滿足他。”
“至於皇妹她……朕倒不擔心她篡位，打發她離開，朕也不見不煩了”，說罷，纏住照笙道，“可是你，朕一輩子都不要放開……更如今，陪在朕身邊的也隻有你和姿兒了”。
照笙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震得半日沒回過神，不可置信道：“宮裏那麼多人，哪一個不忠心？”
“他們忠得可是朕這個位置……笙兒，朕要立你為後，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