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辰算得上是建國之帝,對於經濟的作用,是深有體會。尤其是後來,那些找麻煩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從錢財著手。
這讓他對於錢財一事,也有些看重。不是貪財,而是掌控的力度。
璿璣殿能成為江湖中的一殿,又怎麼能少得了錢財?且白日裏去璿璣殿裏走了一圈,才發現,這璿璣殿的建築,比京中的一王府,可要氣派的多了。
“呔,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見到武林前輩在此,還不快快上前行禮。”那個順成對著花清傅吼道,氣得頭發都張了開來:“現在的後輩啊,真是,一個不如一個。給人當了走狗,還洋洋自得,簡直不知所謂。”
花清傅也算見多識廣,曾也是江南四大才子的人物,諸般形狀,不知見了多少。可自從他成了龍翼營的一員,自從他當了武院的院長,如今這般跟他說話的,還真是半個也無。
花清傅即有文人的傲骨,雖說在軍旅生涯中,已經被同袍們給磨耗得差不多了。可那是對著戰友同袍。他同樣還有身為高官的傲。雖然他時常跟著皇上王爺們一起,這份傲也無從發揮。
但他確實有,而且根深蒂固,刻入骨血。
所以,麵對眼前這些,可謂視禮數為無物,糾纏無謂,不知所以的草莽時,他十分坦然且自然的顯露了他的傲氣。
“爾等還不速速退去,再晚上一時片刻,莫怪我等無情,捉拿了幾位,送去官府,丟了一輩子的臉麵,卻莫要怨天尤人。”
他繃直著背,收斂了善意,如同出鞘的利劍。冷、硬,寧折不彎。
看戲的七景和樂辰,為他這一幕而麵露讚賞。
七景突然想起當初初見花清傅時的情形,那般的溫柔體貼,便是對個青樓女子,也是克守著君子氣度。
那時,她隻覺得,這世上竟有如此溫柔美好之人。可那裏,天下必定大亂。身處那樣的亂世,這般美好雖然難得,可獨善其身,終究是落了下乘。那時她便想著,將他放入那烈火之中再次煆燒,將現再現時,該是何等的芳華絕色。
且,她亦有私心。這樣的君子,有能力,心性好,自然是要拉到她的男人手下,為他效力。還有,好吧,一點點的愛美之心。
男子總是愛美,女子也總是愛俏。這般一個俏郎君,她無染指之心,卻不妨礙她的欣賞之意。
此時看來,他果然不負她一直以來的期待。
眼前突的一暗,竟多出一隻纖長的手來。
還未來得及去看那手的主人,唇已被人吻住。耳鬢廝磨之間,隻聽著他不滿的低喃:“不許用那樣的眼神看別人。”
她莞爾,任他索求。
這是在外麵,兩人都極力克製,且七景也不想錯過好戲。不過是淺嚐則止,便又看向外麵。
那劉鯤鵬此時隻想求取,心中已然打顫。對於這院中的主人,他已有了更近一步的猜測。
說起來,這劉鯤鵬卻是見過花清傅的。雖然那是幾年前的事,可確實是見過的。當時的花清傅,也是這般模樣,這樣的氣勢。對於江湖中人來說,識人,除了麵相武功外,便是氣勢了。事實上,武功和氣勢,更在麵相之前。
雖然花清傅的臉上作了些改變,可若細看,還是有原來的影子。可是這氣勢一出,劉鯤鵬心中便有了幾分熟悉。再一琢磨,傅清,清傅,不過是倒過來而已。再往深裏想,蘇宅,可在白日的宴席上,這位蘇公子,也直言,他並不姓蘇,到是他那夫人姓蘇。
能讓花清傅稱之為主人的會是誰?而偏偏,世人都知,當今皇後娘娘,乃姓蘇。
這世上,巧合之事極多。可同一件事中,有一個兩個巧合,尚可接受,多了,那也讓人不得不去多想一層。
且他一生謹慎,到了此時,便是猜錯了,他也隻願當猜對了來處理。
當下一抱拳,就欲告辭。
偏偏那個衝動莽撞的順成啊呀一聲,舉著大環刀便衝了上來:“小子,看爺爺今天教教你,什麼叫規矩。”大環刀舞得呼呼作響,刀刀都是致命的招式,竟是一上來就下了死手,不準備善了了。
“住手。”劉鯤鵬惱火之極,卻也無可奈何。眼看著邊上其他的人也一副越越欲試的模樣,哀歎一聲,也隻能繼續等著。
他心裏清楚,璿璣殿這次,是凶多吉少了。蘭寇兒到是好眼光,一看就瞧上了個人中之龍。可惜,心性壞了。好好的活路,偏生走入了絕境。
而場中,花清傅一把折扇,迎刀而上。
花清傅的實力,早已達到一流。雖離著超一流還有些距離,可那樣的人,便是這江湖,也是極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