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石門緩緩開啟:赤風,赤炎,赤寒。
冷月緩緩走過,在赤風門前停下,手掌對上石門上的手印,一瞬間,強光將她吞噬,消失在原地。
深淵下淩莫背部已被冷汗打濕,身邊冰屑紛飛,若非自身的冰屬性在這陰寒之地被激發出來,恐怕他已是那森森白骨中的一員了。
環繞在周身的冰壁嘶嘶冒著白霧,顯然,除卻那爆炸極具威脅外,那腐肉也是有著強烈的腐蝕效果。
嘩啦——嘩啦——不知從哪裏冒出的身影,無任何生命跡象,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向淩莫撲去。
淩莫正欲躲閃,一隻手從泥沙中悄然探出,狠狠鉗住他的腳踝。
淩莫臉色一變,迅速蹲下身體,雙刃向那腐手交叉劃過,指骨應聲而斷,淩莫就是向後翻滾,此時,那兩道身影如約而至。
轟——幾聲炸響幾乎同時響起,一時間水花四溢,冰障在淩莫麵前升起,幫他抵消大部分來自爆炸的傷害。
冰障緩緩地被腐蝕掉。在暗歎僥幸的同時,淩莫驚喜地發現,在這陰寒之地,自身的冰屬性越發為自己所支配,手法不斷嫻熟起來,而那蝕骨的冰寒,在這種環境下已悄然消失。
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緩緩響起,似蚊鳴般細小卻難逃淩莫敏銳的聽覺。難道,這笛聲與那些毫無生命跡象的腐體有著聯係?
果不其然,隨著笛聲的音律,一道道腐體從水中站起,音律徒然加快,那腐體們如同收到命令一般,爭先恐後地向淩莫湧來。
“果然。”淩莫冷笑一聲,手上青光一閃,青冥幽刃被收回體內。器魂雖強大,但力量與代價是對等的。如淩莫手中的青冥幽刃,它所提供的爆發與速度無與倫比,但消耗的體力卻是平常的數倍。對此,淩莫深有體會。
冰藍色氣息在周身環繞著,讓本是陰寒的地方更是增添一份寒涼。恍惚間,淩莫動了,腳尖微點,水麵上泛起一圈圈漣漪,整個人如同飄於水麵。仔細看,卻見那漣漪之處已凝固,腳點之處,薄冰依存。
麵對隨時可能爆炸的腐體,淩莫反倒顯得異常冷靜。沒有了透支體力的器魂,那冰藍色氣息如同開閘般放出,掃過圍繞而來的腐體,所過之處,無一不另其一滯。
在那一滯的間隙,淩莫躍向腐體上方,詭異的身法發動,腳步輕踏其肩,循著那微弱的笛聲掠去。
淩莫身後停滯的腐體開始接連爆炸,宛如一場盛大的死亡血雨。
潭水越來越深,微弱的笛聲越發清晰,淩莫知道,目標離他不遠了。
一支通體瑩白的玉笛出現在淩莫的視野中,而那玉笛的主人,似乎也發現了踏水而行的淩莫,卻也不顯慌亂,笛聲清揚音律明顯加快。
砰!砰!砰!
幾聲轟響在淩莫前行的水上爆開,巨大的水柱連成一道屏障,如同幕布般鋪天蓋地的壓來。
淩莫見狀,眼中劃過一抹冷色,腳步卻未見停滯,單手拍向麵前水柱,那巨大的水柱瞬秒間凝成冰柱。化掌為拳,重重地轟向冰柱。
轟——冰屑在空中飛舞,而淩莫身影如迅雷般來到玉笛之主所在的平台上,身後幕布般的水柱嘩然壓下,濺起巨大的浪花。
玉笛之主眼中劃過一絲驚異,但反應卻不謂不快,手中玉笛如利刃,阻割著飄在空中卻突然化形的冰刺。
“你拿走他們的魂珠,還利用他們的身體?”淩莫看向穩住身形的玉笛之主,冰刺已被盡數擋下,開口道。
“嗬嗬,能走到這裏的人,哪個手上不帶著數條命呢,不過彼此而已。”玉笛之主話語中帶著絲絲嘲諷,淡淡道。
“那你也一起去死吧!”尾音未落,淩莫那鬼魅般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玉笛之主望著那消失的身影,手中玉笛橫握在胸口。
哢嚓——冰錐被玉笛輕易削斷,顯然那玉笛不隻為吹奏,其鋒利程度也是相當。但淩莫絲毫不為所亂,一個後仰避過揮至麵前的玉笛,雙腳離地向上爆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