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媚掏出一麵小鏡子一照,頓時驚喜地喊了起來:“我的臉……我的臉這簡直就是……好了嘛!剛才還很腫的。赫然哥哥,天啊,你真的是太神奇了。”
可不,小鏡子裏映出來的,是一張非常白皙柔滑的臉蛋,幾乎就沒留下什麼疤痕。
淤的都不淤了,腫的都不腫了,看上去好不可愛。
夏赫然得意地說:“大爺我就是神奇的化身嘛!”
“那那……”
宋小媚忽然很激動,臉好紅,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夏赫然奇怪地問:“那那……那什麼?”
宋小媚終於那出來了。
“你能不能幫我……幫我一個忙?就是……就是……”
宋小媚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來個所以然,夏赫然看著她滿臉通紅然後對著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隻覺得煩躁異常。這小姑娘家家的被打了一次,腦子就不好使了麼?
他又不敢催宋小媚,就一直耐著性子等著她說話,在耐心要消磨沒有之前,終於這會兒電話響了。
夏赫然趕緊搖了搖頭:“別就是了,我接個電話!”
他接了電話,然後就有些吃驚地說:“什麼?她把郝剛子給殺了?還要跳樓?”
一邊,宋小媚聽了也吃了一驚。
郝剛子?那不是死鬼方快意的手下嘛!
他被夏赫然打殘了,住進了醫院的。
電話是舒雅美打過來的,說的“她”,就是遭到郝剛子迫害的王甘甜。
說來也真巧,郝剛子遭到傷害後,送去的醫院,跟王甘甜正好是同一家。
“具體情況,你來到醫院再說,情況危急!我估摸著,萬一王甘甜真的跳下來了,也就隻有你能救了。”舒雅美在電話那頭的語氣顯得很凝重。
夏赫然正好脫身,趕緊去醫院。
宋小媚還不死心呢:“赫然哥哥,等你回來!”
市第二人民醫院。
廣場上聚滿了人,一個個都仰著頭,看向一棟住院大樓的頂層。那仰的呀,臉都跟天空呈平行線了。估摸著在事兒結束了,醫院就會忙壞了。
忙啥呢?
那麼多歪脖子的人!!
這棟住院大樓也不是很高,天台那裏也就十二層,但要是從那裏跳下來,足夠把人摔成肉醬了。夏赫然一進來就看到,王甘甜坐在欄杆上,兩條腿都掛在外邊了,顯得很危險。
隱隱然地,還聽到她發出來的哭泣聲。
施救工作已經在那行動了,地上鋪了厚厚的救生墊。
天台那裏,也隱約看得到有人在朝著王甘甜唧唧歪歪,但人家根本不聽,當作耳邊風。
很顯然,那是所謂的談判專家。
廣場裏頭,一陣陣彪悍的叫罵聲傳過來。
“我們家絕對不要這種女人,我們家的門風很好的,我們村子的人都很正經的!這要是知道了她在洗浴中心做那種不正當的營生,我們以後怎麼做人?”
“她還騙我們,說是在高級會所做收銀員呢,很正經的,原來是幹這種活!”
“我也不會要她!我跟這種女人是對象,那我以後也沒臉做人了,反正!不要!”
……
那是一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女,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他們都很激動,在那大聲嚷著。
而舒雅美呢,明顯就是在忍著氣,在跟他們解釋一些什麼。
夏赫然湊了過去,好奇地問道:“不救人,在這嘀咕什麼呢?”
舒雅美把她拉到一邊,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經過給說了出來。
原來,那三個人是一家三口,那個年輕人叫肖得獎,是王甘甜的男朋友。這對戀人,都是同一個鎮的,打小一起讀書,高中確定戀愛關係。等高中畢業了,肖得獎成績很好,考上了重點大學,但卻沒錢讀書。王甘甜也成績不賴,而且家裏頭要是勒緊褲腰,也能送她去大學的。
但她放棄了。
她為了男朋友,放棄了。
她高中畢業了就出來社會打工,節衣縮食,賺了錢給男朋友讀書。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但卻總是顯得那麼偉大,令人心酸。而肖得獎在大學裏頭總是各種消費,花費很多,為了賺更多的錢,王甘甜不得不去洗浴中心。雖然名聲不好聽,但能賺到更多錢。
她覺得自己能把握住就最好,但卻掉進了狼窟。
事發之後,到了昨天,王甘甜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父母,但她很想肖得獎來陪,陪她度過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她還是沒有辦法跟男朋友說這件事,就委托舒雅美去說。